这边,郊外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总是时不时的会听见一个男人颇为虚弱的呼救声。
如今,澹台立平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的绑住,现在正有气无力的趴在那狭小的房屋里,啃着面前摆放着的埋头和一碟酱菜。
而放的离他距离稍微远一点的,则是一只还散发着香味的烤鸡。
而这房间里却是充斥着一股闷闷的骚味儿,那烤鸡的香味虽然与骚臭味混合在一起,却也阻挡不了澹台立平想要快点吃到烤鸡的yù_wàng。
他拼命的啃着面前的馒头,想要以此来给自己增加一点力气,好让他能快点吃到离他足有一米的烤鸡。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荤菜了,想起以前自己想要吃什么都是手到擒来的,如今为了一点吃食却要耗费他全身的力气。
作为耀玥国的四皇子,他何尝受过此等屈辱?
假如他知道自己绑走乌尔兰雅会有这么一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犯下那糊涂事的。
他这些天过的生活,堪比那些最底层的奴隶,甚至还不如。
明明有手有脚,可是他却不能行动,吃喝拉撒全在这个破旧昏暗的小屋里解决,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来的惨烈。
如今,他真的想要一死了之,可那些人却连死的权利都不给他,浑身无力的他连咬舌自尽这种事情都没有办法做到,简直生不如死。
澹台韵初与慕容玉姌还有林雨菲,安阳郡主站在这有些破旧的小院子里,虽然那昏暗的小屋在这主屋的后方,不过她们还是依稀闻见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略微刺鼻的骚臭味。
“什么味道,这么难闻?”安阳郡主紧紧的蹙眉,撅着嘴巴不满的问着院里站着的侍卫。
那侍卫闻言,其实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不过却也不敢不回。“回郡主的话,是澹台立平的……粪便。”
林雨菲满脸嫌弃的扁了扁嘴巴,“啧啧啧……难怪这么难闻。”说着,还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在鼻前一直挥舞着,试图挥散那萦绕那鼻尖的骚臭味。
慕容玉姌其实是知道纳兰澈如何对待澹台立平的,不过她觉得纳兰澈做的很好。
像澹台立平这样的人,就该吃点苦头,受点教训,长点记性才好。
看了看身边平静的澹台韵初,慕容玉姌不知道她心里对澹台立平是怎样一个感情,毕竟他们同为耀玥国的皇族,澹台立平虽然与她不是同母所出,但也毕竟是兄妹。
她就怕澹台韵初这样的女子看到自己的哥哥遭受这样的折磨会心软。“韵初,要不要带他出来见见?”澹台韵初闻言,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平静的有些过分。
自从乌尔修祈与她彻底分手,自从那日在街上按到沐如仙与乌尔修祈的亲密暧昧之后;澹台韵初的眼中再也没有那抹让人容易产生怜悯的忧郁,反而如今是平静的让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见她淡淡的笑了笑,那张已经被易容过的脸上,展开一抹淡然如菊的笑意。“好。从前都是他们争先恐后的看我与母亲的狼狈样,如今……我倒要看看这一直高高在上的四皇子,是怎样一番样子。”
慕容玉姌见她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心呢。
有些人总是在经受过打击之后,会变得与从前的性子截然不同,有的反而还会因爱生恨,她虽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是也不想看到善良美丽的澹台韵初变得跟她一样。
朝院里的侍卫点了点头,那侍卫会意,立刻去到那小屋前,命人将澹台立平拉了出来。
可怜那两个年轻英俊的小侍卫,要忍受暗中浓郁刺鼻的骚臭味,还要去拉那身上沾满了尿水的澹台立平。
当慕容玉姌等人见到澹台立平那副狼狈到比乞丐还要邋遢的时候,当她们闻到澹台立平身上散发出的恶臭的时候,均是眉目紧拧。
安阳郡主和林雨菲甚至是捂着鼻子将头撇到了一边。
那那澹台立平的身上不止粘上了尿液,依旧还见那衣袍上竟然还有大便。
这恶心的画面,差点让安阳郡主和林雨菲将中午没消化的吃食呕吐了出来。
反而慕容玉姌和澹台韵初却是一脸平静的盯着那狼狈的澹台立平。
慕容玉姌平静是因为她都能亲手杀死一个人,可以眼睁睁看着对方血流而死,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呢?
而澹台韵初,则是因为她对澹台立平几乎也是恨透了的。
虽然两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但是澹台立平,澹台立辉,澹台韵芝等人……从未将她当成亲人。
她从前的忧伤,是因为母亲,因为她与乌尔修祈的爱情不能圆满……
可是在经历了乌尔修祈的背叛之后,她已经是心如死灰,再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起波澜。
她甚至是冷冷的望着澹台立平,那双水灵的眼眸中依旧还有一些幸灾乐祸。
澹台韵初抬起步子,缓缓朝着澹台立平走去,直到在距离他不过一米的处的位置停了下来。
高傲的抬起眸子,澹台韵初居高临下,冷冷的望着澹台立平,那双红颜的唇瓣微微轻启,“啧啧啧……四皇子,你怎的变成了此番的模样?真是想不到,你竟然也会有今天。”
这是澹台韵初与澹台立平之间的恩怨,慕容玉姌等人自然不会插手。
而澹台立平在听到一个女人对他冷嘲热讽的时候,心里是生气的,愤怒的,觉得无比耻辱的……
但是,他却是连抬头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