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她话语沧桑古怪,心里已知她必定活了极长的时间,恐怕不仅仅是七八十年,而是好几百年。
乌兰说:“仅凭你们两个是杀不了那条龙的,得需要人帮忙。我算计着,那人也差不多该到了,你们二人就在这里等几天,等那人来了,一起杀掉龙。杀龙之后,龙窟中的宝藏尽皆归你们所有”。
我和特穆尔应是。
中午饭吃的是煮羊肉,煮羊肉的汤里家里去腥的草药,味道有些苦涩,不过很好吃,而且调补身子。下午闲来无事,我和特穆尔骑了两匹马,去草原湖那边玩了玩。草原湖的湖水结冰,白茫茫一片,冰面上是一层白雪。我暗叫可惜,如果是春夏时节,这里绿草如茵,风景美不胜收,野鸭、天鹅都在湖水中捉鱼,自然风光那是极为赏心悦目的。而冬天的风景就有些凄凉、粗犷了。
草原湖是草原、河流、湖泊交织而成的湿地。
我小时候经常来草原湖玩,那时候我特别喜欢用弓箭打野鸭,打死后就用小刀切下野鸭的胸脯肉,放在火上烤了吃。
儿时家里穷,没啥好吃的,这野鸭胸脯倒是难得的美味。
想的有些多了。我坐在湖旁,想到了去世的父母。父亲在我脑海中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只记得他是个挖煤的工人。母亲有些胖,是个很执拗的乡下女人,不过很疼我们兄弟姐妹。
……
特穆尔说:“那乌兰说要等人,不知这等的是什么人?”
我说:“恐怕也是像我们两人一样,是在阴阳两道混饭吃的。不过特穆尔,你怎么干起了这行”。
特穆尔笑着说:“我小时候遇到了一位藏师,他教了我一些阴阳手段,后来也就靠这点手艺混饭吃了。年轻时也捉过几只小鬼,不过现在年龄大了,也就不怎么干活了。到了我这个年龄,混吃等死才是真理,什么屠龙啊、盗墓啊、捉鬼啊之类的与我关系不大,我纯粹是跟着瞎玩……”
正当我们闲聊时,一声狼嚎传来。
数公里之外有野狼群,我依稀看到几十只模糊的小点,显然是一个大型狼群。如今野狼很少了,草原上也没有多少只野狼,这都是前些年射杀的太厉害导致的。像拥有几十个成员的狼群就是了不得的大狼群。
几十只凶残的野狼一起觅食,连大象也要被它们啃死。
我们身边的两匹马听到野狼的叫声,惊的铁蹄乱踩。我捋了捋马的鬃毛,安慰了它一下。这时特穆尔说:“谢天谢地,狼群不是想狩猎我们”,果然,狼群渐渐向一个黑影包围过去,根本懒的搭理我们。
我心中猜测那黑影是什么东西,竟然让狼群这么大费周章,就算是发疯的野猪也打不过一群狼啊。
我们走近了看看。
那黑影……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全身都罩在黑袍里的人,左右手都持着砍刀,就是那种砍骨头的刀,刀背很厚,刀身很宽,很有力气的刀。他手持双刀,当下对狼群发起攻击。一刀斩下,竟然把一头狼劈成了两片!
我吸了一口凉气,这厮好大的力气。
狼的骨头不少,能用刀把狼劈成两片,胳膊上怎么着也得有七八百斤力气,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练出来的,这还是人吗?
……
头狼是一头比寻常野狼高一头的狼,它嚎了一嗓子,狼群扑了上来,一只只野狼张开大嘴去撕咬黑袍人的四肢、躯干。黑袍人双刀耍的密不透风,泼水不进。狼爪伸进来就会被剁掉爪子。那两把刀也是锋利的很,乃是用乌金千锤百炼的上好宝刀,采用古法炼制,又加入了现代工艺,当真是价值连城。
狼血染红了草地,野狼们凄厉哀嚎。
不到一分钟,就有七八头野狼死于刀下,还有十几头野狼被斩伤了,趴在地上抽搐,伤口渗着鲜血。
我看的口干舌燥,对这黑袍人敬佩的很。
头狼凄厉哀嚎了一声,扑了上来。狼群的成员死伤的太多了,这头狼也伤心的很。头狼这一下扑上来,寻常人肯定会吓傻。别说反抗,连能不能逃跑都是问题。不过黑袍刀客双刀一扬,咔嚓一声,从狼颈上划过。
头狼身体越过黑袍刀客,滑行了十几步,脖颈上哗啦啦激射出热血,狼头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黑袍刀客勿自挥刀,不出片刻,几十只野狼丧命刀下。
黑袍刀客离去,我和特穆尔走到战斗现场,瞧着地面上的残肢,惊异道:“那还是人吗?一个人杀了几十头凶狠野狼?”
也没有什么骑马遛弯的心情了,转身骑上马回了乌娜家里。
我们进入蒙古包后,就看到那黑袍刀客和乌兰聊天,原来这就是乌兰要等的人。这人罩在头上的连衣斗篷已经拿了下来,露出一张稚嫩的脸。这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青年,二十来岁,脸上毫无表情,冷着一张脸,像是个面瘫。这年纪放在寻常人家也就刚上大学,可显然这位小爷不是啥正常的大学生。
之所以说他是大学生,那是因为他的黑袍下是一身土的掉渣的大学校服。
穿着一身大学校服,外面套上一件拉风的黑袍,来草原斩狼,脑子肯定不正常……
乌兰指着黑袍刀客说:“他叫云飞,是你们的帮手”。
我心想这家伙比我和特穆尔可厉害多了,有这么个帮手,就算去杀龙也没有什么。不就是一条龙吗?捏死了就是?所谓的龙在我意识中,就是头上长了个脓包的丑陋大蛇……
此时夕阳西下。
我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