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蔡瑁的脸色难看的就好像被人逼着吞下了一坨屎。
他把张允派上前线,确实是存了拿后者当炮灰的心思。
五千人马么,蔡瑁不求他们能杀败敌军,只求能挫一挫锦帆前军的锐气,就足以让他在随后的大军压上中占据优势。
然而,蔡瑁做梦也没有想到,张允竟会以如此激烈的方式来报复自己,你说你自己想跑就偷偷跑吧,为什么还非得要在跑之前下令撤军?这不摆明了想拖着他一起死么?
前军一溃千里,锦帆顺势掩杀,在这种情况下,己方军阵极有可能被溃军冲散,接着被锦帆一波流带走,除非……除非他能狠下心让弓弩手将所有逃回来的士卒尽数射杀,如此,方才可保住阵型不乱。
可这种自相残杀的行为很伤士气,更何况大家都是从襄阳过来的荆州水师,彼此之间关系要好,互相熟识的不在少数,哪怕他强行下令,麾下的弓弩手也未必忍心射击,而只要时间耽搁上一会,说不定溃军,就已经冲入了方阵。
蔡瑁的性格决定了他不敢冒险,所以,他还是选择了最保险的方式。
“全军后撤,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邾县!!”
反正水寨已经丢了,在野外与锦帆交锋又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既然如此,还不如回邾县据城而守,只要手上的大军不失,他们自然有的是机会卷土重来。
于是接下来,好笑的一幕出现了。
周泰手上不过四千多的军队,却撵的数万荆州大军狼狈逃窜。
或许人数有限的他们杀不了太多的敌人,但一路紧追之下,还是逼迫的许许多多的荆州士卒丢盔弃甲,以此来加快自己的逃跑速度,所以一路上,到处都可见荆州军随意丢弃的辎重。
周泰领兵一直追杀到邾县城下,直到遭遇了黄祖大军的阻截,方才心有不甘的退回了水寨。
而在周泰退去之后。黄祖立即来到披头散发的蔡瑁面前,抓住机会嘲讽道:“蔡都督真乃好手段,竟然被区区数千锦帆追着跑,还真是大涨了我荆州军的威风!”
蔡瑁嗤笑道:“至少我保住了麾下大半的军队。哪像黄将军,非要把自己麾下的将士推出去送死,以此来证明自己能力之强大!”
“你……”
“本都督有说错吗?”蔡瑁冷冷的瞥了气结的黄祖一眼,随即便自顾领兵回了邾县。
死死的盯着蔡瑁离去的背影,黄祖被气的七窍生烟。暗暗后悔道:“他娘的,早知道你这么嚣张,老子就不领兵出来救你了!”
邾县水寨。
当周泰领兵返回的时候,锦帆大军早已经入驻完毕。
此战,锦帆杀敌五千余,俘敌两千,自身伤亡则不足一千,实可谓大获全胜。
当然,除了杀敌之外,锦帆在这场战役中收获最大的。无疑还是那数目惊人的庞大辎重,其中,荆州水军停留在水寨中的上千艘船只,都如数归了锦帆,还有蔡瑁逃跑时来不及带走的数十架抛石车,也成为了锦帆的战利品。
说到底,蔡瑁想问题还是太过单纯,即便他们真能守住邾县又如何?没有了船只,从此在大江之上,就只能任由锦帆肆意妄为。
大帐之中。甘宁心情大好:“哈哈,此战我锦帆还真是要多谢那蔡瑁的慷慨之举,竟然在撤军之时都没有一把火烧掉所有辎重,反而把这份大礼留给了我们锦帆!”
董袭嗤笑道:“都督。也许是那蔡瑁还想着将来击败我们之后重新把这些物资夺回去呢!”
甘宁笑道:“要真是如此,我倒是欢迎之至,怕就怕这小子躲在城里不敢出来了!”
这时,刘晔也忍不住笑了:“说不定这个时候,那蔡瑁还傻乎乎的等着我们去主动攻城呢!”
“攻城?我为什么要去攻城?”甘宁讥笑道,“这小子也太天真了。真不知道刘表怎么会任命这么个酒囊饭袋当水军都督的!”
刘辟恭维道:“都督言之有理,就凭这蔡瑁,就连给都督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刘晔解释道:“刘表之所以能成为荆州之主,全仰仗蔡蒯两家鼎力相助,我想即便这蔡瑁是个头脑有问题的智障,刘表也依然会让他在自己手下担任要职!”
闻言,帐中不由一阵哄笑。
“这样更好!”周泰接口道,“刘表任人不明,咱们将来夺取荆州的行动,就会轻松许多!”
董袭附和道:“幼平说的对,虽然这样的对手没什么挑战性,但至少可以大大节省我们的兵力以及拿下荆州的时间!”
甘宁点点头,随即问刘晔道:“子扬,你认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刘晔笑了笑,反问道:“都督是怎么想的?”
甘宁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准备大军在此处休整一夜,待明日一早,便逆流而上攻打沙羡!”
刘晔正色道:“沙羡是江夏除鄂县之外的另一军事要地,眼下虽并无多少兵力驻守,但要取之怕是不易!”
甘宁道:“有志者事竟成,我就不信凭着数倍的兵力,还打不下一个沙羡!”
“那邾县怎么办?若是都督率大军离去,蔡瑁必然会领兵杀出!”
“这……”甘宁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依子扬之见……”
刘晔道:“邾县,至少得留一万兵力,才足以无惧蔡瑁的来攻!”
甘宁面色一变:“如此一来,我们攻打沙羡的兵力,岂不只剩下一万?”
刘晔意味深长的笑道:“都督,晔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