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正当王冲骑在徐氏身上拼命宣泄过剩的荷尔蒙时,远在句容的郝昭,却迎来了自己生平最大的一次危机。
乌云遮蔽了星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一支看不清规模的军队,正在蹑手蹑脚的接近锦帆大营。
白日,锦帆刚刚在与江东军的交战中取得了一场大胜,江东军主帅朱治也被郝昭当场射杀,在这种情况下,锦帆的防备,自难免有些松懈。
郝昭是一个谨慎的人,他不会因为自己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绩就沾沾自喜,小心无大错,所以,哪怕明知道江东军今晚会来袭营的可能性很低,但他还是在夜里安排了大量的锦帆士卒负责巡逻警戒。
可是在这之中,郝昭却忽略了麾下将士的心态,他们认为刚刚经历过一场大败的江东军不仅兵少,而且士气低落,就算借对方十个胆子也不敢主动前来袭营,郝昭此举,未免有些庸人自扰,虽然他们不敢违抗郝昭的将令,但在巡逻时,却还是下意识选择了敷衍了事,而这,也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杀!!!”
震天的喊杀声犹如平地里响起的一道惊雷,在此之前毫无心理准备的锦帆士卒当即大乱,等他们反应过来仓促迎击时,营寨大门早已经摇摇欲坠。
在睡梦中被惊醒的郝昭第一时间披甲冲出大帐,看着营寨前方燃起的熊熊烈焰,郝昭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自己明明已经警告过巡逻的士卒要小心江东军的偷袭,可结果被对方偷偷潜到了家门口还丝毫未觉,这……简直不可原谅!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营门已经被攻破,混乱中也不知道江东军来了多少兵马,守是一定守不住了,当务之急,是要尽可能的减少士卒的伤亡,于是,郝昭让朱纯组织大军立即撤离,自己则领着陷阵营留下断后,阻挡江东军的追击。
陷阵营,是郝昭手中最大的筹码,也是最强的精锐,当整个锦帆大营都乱作一团时,唯独陷阵营在短时间内集合完毕,阵型丝毫没有散乱。
“杀!!!”
郝昭一马当先,率领陷阵营主动迎上了一路掩杀过来的江东军,两股洪流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宛如火星撞上了地球,血花迸溅,杀的好不激烈。
双方刚一接触,彼此便都感受到了极大的阻力,江东军觉得自己就好像撞上了一面水泥砌成的墙壁,直接把自己撞了个头破血流,至于陷阵营,也同样被江东军所展现出来的强硬血性吓了一跳,这支江东军,绝非白日与他们交战的那群乌合之众,而是真正经历过战火淬炼的精锐之师。
郝昭心中隐隐荡起了一丝不安,按道理来说,孙权手上应该早已没有多余的军队,那这支凭空多出来的精锐又是从何而来?难道……
想到某一种可能性,郝昭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该死的山越,果然靠不住啊!”
“郝昭!董袭在此,还不快快前来领死!?”
这时,伴随着一声大喝,江东军冲出一员大将,直奔郝昭而来。
郝昭冷冷一笑,一脸平静的驱马上前,与董袭战成一团。
郝昭是一员帅才,他的武艺虽然不差,但却从来都不会执着于跟人单打独斗,所以在与董袭交战的过程中,他不断招呼周围的陷阵营士卒与自己一同围攻董袭,顿时令后者手忙脚乱,落入了绝对的下风。
董袭神色难堪的痛骂道:“卑鄙!!”
郝昭毫不在意,不屑道:“是你自己太天真,怪的了谁?”
噗嗤!
下一秒,在董袭被郝昭死死缠住,无暇他顾的情况下,一名陷阵营士卒抓住机会砍断了董袭坐骑的一条后腿,战马受惊,马上的董袭也无法再保持平衡,只得狼狈的跳下了战马。
郝昭正欲上前将董袭一枪刺死,却被及时前来援助的江东士卒死死拖住。
看着在江东士卒护卫下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董袭,郝昭眼底微微闪过一丝遗憾,不过也没有强求,反而乘机率领陷阵营士卒缓缓的退了下来。
穷寇莫追,这么浅显的道理董袭又岂能不知?更何况现在还是深夜,鬼知道锦帆在半道上有没有埋伏?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支锦帆军的战力实在是太过彪悍,在对方依然保持着阵型,只是战略性撤退的前提下,他们追上去跟对方死磕根本就占不到任何便宜。
一刻钟后,郝昭见江东军没有追来,便立刻加快脚步与先行撤离的朱纯军再次会合。
没过多久,大军撤回了湖熟城下,本以为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可是结果,等待他们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箭雨。
“该死,湖熟被夺了!”郝昭调转马头,面色焦虑的大声吼道,“撤,快撤!”
“杀!!!”
就在这时,湖熟城门突然开启,密密麻麻的江东士卒蜂拥而出,猝不及防之下,本就已经十分松散的锦帆阵型,当即被杀气腾腾的江东军冲击的七零八落。
面对这种情况,即便郝昭的能力再强也无法再重新组织起有效的阵型,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在被江东军连番伏击之后,锦帆的士气已经跌落到谷底,为今之计,除了撤军,他们已经再没有第二个选择。
好在眼下天色尚暗,借着黑夜的掩护,锦帆虽然败了,但江东军也不可能将他们全歼。
郝昭领着溃兵一路从湖熟退回了秣陵,经过清点,郝昭发现自己手上的兵马已经只剩下五千不到,也就是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