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一整个清晨,直到天边的光芒开始变成了完全的白色,却依然没有太阳的金光出现。逐渐地,少数的树林和动物的行动声也被他们留在了后面,大地开始不一的高低,无数形状怪异的冰山开始出现,它们犹如凝固在时间里的怪物,在大地上投下了灰浅的影子;在前方的一系列山峦仍然遥远庞大,无限地往更遥远的地平线延伸不断,有一些高耸入天而被云雾缭绕,但他们的目的地,哪座最高的峦峰,却是深入苍穹,不见山顶。它似乎沉默而无情的巨人,嘲笑着他们的渺小和不自量力。

罗南开始哼起了一首歌。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在空荡的周围回响,伊利迪亚边走着边静静聆听,那首歌是关于远曲,诉说着在一位王子在春意正浓的季节在树林深处和情人谣里描述着盛开花朵的芬芳和花瓣上的露水,树林里的少女在为独角兽编织着花圈,那生灵驮着她游过了小溪穿过了山洞,直到不小心被闯入深林的王子误作为麋鹿而射伤,两人一起为独角兽疗伤而日久生情。

罗南的歌声非常好听,带着醇厚的醉意和满满的笑意,似乎是因为想起了安亚而心怀柔情。小公主边走边试图了解歌词里的意义和他的感受,但她发现自己心中和这片大地一样,一片荒芜和冰凉,充满了寂寥和毫不在乎。

爱情……她再次把肩膀上松懈的包裹往上提了提,里约克不是很爱母后吗?但最后他还是砍了她的头。恩利卡貌似也爱过里约克,但到死她都一直在咒骂他的懦弱和担当。劳伦斯只爱自己,或者说,他幻想之中的自己。而维多利亚,她仿佛很爱劳伦斯,但米昂说那只是对爱情的憧憬和痴迷产生的错觉,并非爱恋,而是最好利用的单纯无知的感情。她唯一亲眼目睹过的爱情是双亲的,但因为破残的回忆而模糊不清。

“百叶特公爵夫人。”她看向旁边的绝美女子,她在冰天雪地之中犹如一朵绽放的红艳玫瑰一样的耀眼极致。“你在拉斯特城,有爱人吗?”她想了想:“你有丈夫吗?”

“爱?”银月骑士笑得几乎被迎面飘来的雪而呛住:“诸神在上,那是拉斯特城,在哪座城里什么样的幻想都可以买得到,除了爱情。如果你寻找真爱,那你注定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那是女表子和酒鬼们的天堂,而我是它的主人,我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知道不能在那个地方寻找爱情。她看了看伊利迪亚满脸的沉默,不觉收敛了嘲笑,柔声道:“对不起,小公主,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对于这个题目,我和你一样茫然。”她瞥了一眼悠闲如在庭院散步而大声唱歌的罗南,恐怕他也是同样的迷惘,但男人总是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了解世界上所有的谜题。

“太强了。”忽然伊利迪亚收住了脚步说道。

她抬起头来望向逐渐变成了惨败的灰蒙色的天空说道,有一层浓厚沉重的云挂坠在天际,像是垂下来的重重天鹅绒窗帘,飞舞着旋转降落的雪花开始变成一片片的形状,像是被撕扯破碎的棉絮,以极快的速度重叠而累积在他们的身上和周边。

“什么?”百叶特警惕地停下来看着四处。

“歌声。”伊利迪亚伸出手来,雪花很快在深色的手套上堆积成一层银白的柔软。“还有这场雪。”

“和天光。”银月骑士遮着眼睛仰望着天空说道:“虽然我们是在北陆的顶端,但是天空有这样的颜色,太不寻常。”

“你们说什么呢?”走在前方的罗南转过身来看着她们问道,随着他脚步的停止,天上的云朵也开始四处散开,浅灰和白色的云影在雪白的大地上投下了不同的色彩,他随着伊利迪亚和百叶特看过去,只见地上的倒影开始缓缓转变,由浅到深,像是漂浮的云层不住地移动。

大雪降落地更加凶猛了,不到一会儿就遮盖了他们的脚裸。百叶特抬起头来仔细地观看天空,却见那一朵朵宽阔沉厚的大云似乎有频率地在移动。

“那……是什么?”伊利迪亚指着天上的不寻常的云朵,皱紧了眉头问道:“那不是……云朵,是什么……?”猛然她往后退了一步,在她旁边的两人也同时往后退了几步,瞪大眼睛看着无垠的天空。

浅灰色的苍穹卷起了巨大的雪花漩涡,无数犹如银片的雪从内往外旋转而飞舞四射,有庞大巨高的轮廓出现在天空正中,遮盖了所有的日光,那是一只遮盖大半山峦的巨鸟,它的头比周围的高山还要宽高,有着银白和浅蓝色的眼瞳,闪发着刺眼的光芒,它的头颅上有灰银色的羽毛,每一根都如高耸入天的巨大古树一样高大;它行动缓慢而优雅,怡然自得地慢慢经过,无数的雪花随着它每一次挥动巨翅而飞转降落。

“诸神在上……”伊利迪亚等人在陆地上震撼无比地观看着眼前的奇景,却发现在他们头上旋转飞翔的不止有一只这样的奇特巨鸟,在天边更遥远的地方,也可以隐约看到另一只巨鸟的影子,而一旦看清楚这种神奇生灵的身体形状,他们很快就发现有至少五六只在他们头上围绕,而刚才一路看过来的变化不断的天空和云朵还有雪花,其实都是在这些巨鸟羽翼和身体。

忽然其中一只发出了鸣叫,那叫声清脆而悠远,仿佛从天边之际传来,四周的每一寸土地都被震得微微颤抖,很快周围的其他鸟儿都跟着展翅鸣叫,一时间整个冰陆之上都充满了震撼天地的叫声。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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