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她妈促膝长谈了一次后,秦音对她的干预少了不少。当然,她该反对的还是反对,每隔两天就会打电话给她,跟她说哪家的儿子回国了,哪家的儿子跻身c市富豪榜了。总而言之就一个意思——比纪琛好的男人一抓一大把,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对此黎飒已经庆幸了。只要她不要在做出刺激纪琛的事,她耳朵受点罪就受点罪。反正她自我调控能力好,不怕被念叨。
治疗人格分裂的方法有不少。其中,催眠治疗是现在应用的比较多的。但就算是这样,也要知道症结在哪。
她要知道他过去所遭受的创伤。
而且,不是说催眠就能成功催眠的。患者的受暗示程度,以及是否信任催眠者都是关键因素。
黎飒毫不怀疑纪琛是百分百信任她的,但是黎飒不认为纪琛是个容易被暗示的人。
不是因为他心理防御能力强,而是他根本就缺这根筋。跟他说话都只能用最直截了当的语句,连修辞都不能有。试想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凭几句话就能进入催眠者为他设下的情境,从而到达治疗效果呢。
虽然这个问题不能解决,但黎飒还是希望能让他多做做自己喜欢的事,从而让他的心情保持在一个愉悦的状态。
在宠物店工作,纪琛看上去很平和。帮动物包扎的时候,动作也是细致干脆。这样的纪琛,平静的像是一汪泉水,让黎飒觉得无比的安定。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黎飒如是想着,她就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因为他身上的不安定因素太多。
张平跟纪琛算是混熟了。当然,他们沟通的内容无非是哪只狗下午要来打针了,包扎的话用哪种消毒水比较好诸如此类的。黎飒插不进话,就在店里瞎逛,偶尔逗弄下小动物。
期间,她妈又给她来了个电话。
“飒飒,苏优来咱们家做客了。那肚子也显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自从她那次跟苏优闹翻后,她妈时不时会来做她的思想工作。试图修复她们之间已经破裂的关系。
每次她这样,黎飒对苏优的不满,就会多一层。
黎飒干笑着,说:“妈,我又不是没见过人怀孕,对这个不敢兴趣。而且不就大个肚子,用得着挨家按户的展览吗?”
秦音当即训斥她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我看啊一定是那个谁把你给带坏了,你以前多贴心,多懂事啊!你……”
她知道任凭她妈这么讲下去,她耳朵绝对会炸的。所以黎飒适时地堵住了她:“妈,刚才我说的您就当没听见。见了苏优叮嘱她,好吃好喝,保持愉快的心情,多呼吸新鲜空气。哦,对了,最近污染指数比较高。您好好劝劝她,别到处溜达了,在家待着好好养胎。”
秦音被她气的差点摔手机,正要发作的时候,黎飒给她来了句要去工作,就挂了。
要不是顾忌屋子里有人,秦音这时都想咆哮了。她现在哪有什么工作,整天就知道围着那个纪琛转。说她几句,就拿一堆理由来搪塞她。最让她急的,是她完全说不过这个口才好的女儿。
女儿大了不中留,她终于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黎飒挂了电话后,一转身就被吓了一跳。
纪琛直挺挺的站着,眼神呆滞,像是没有生命的石像似的。黎飒有些慌,上前挥了挥手,过了好一会,纪琛才回神。然后说得第一句话就是:“苏优的孩子要有三个月了吧?”
黎飒也没有仔细算过日子,听他那么一说,她想了想,敷衍的点了点头。纪琛哦了一声,低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没等他想完,黎飒就出声打断了他。
“呆子,别想着帮她弄什么产妇孕期须知,和育婴手册。他们家光私人医生就请了几个,这种东西早就备齐了。”
纪琛一呆,他没想到黎飒她完全猜中了他的心思。
见他一脸的错愕,黎飒就知道都被她说中了。她还不知道他,这个榆木脑袋只要听到有关苏优的事,他的智商就降到学龄前儿童水平。说得难听点,就是不知好歹。
人家都把他当成根狗尾巴草了,他还傻傻的凑上去讨她的欢心。这不是犯贱是什么?当然,她是不会拿这种词汇来形容他的。对纪琛,她的心思也顶多是怒其不争罢了。
有时候她会觉得,纪琛对苏优真的是上心过了头了。就算是苏优要拿刀捅他心窝子,他为了让她好受也会主动地给她递刀子的。然后还会告诉她,捅哪里血喷的最快。
纪琛对苏优的宠爱,真的是到了没道理可讲的地步。
黎飒越想越气,烦躁的揉了揉额头。
“你别生气,我不想这些就是了。”见她脸色不好,纪琛拽了拽她的衣角说道。
黎飒斜睨了他一眼,不错现在也知道揣摩圣意了。
“我没生你的气,就是希望你以后能有点是非观。别人不理你了,你就潇洒的跟他挥挥手说你不稀罕他。别总干倒贴的事,会显得自己很掉价的!”
她头一次声色厉荏的跟他说教。纪琛虽然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可见她表情不善,却还是点头应下了。黎飒发泄完后,才注意他眼神里的不安。那一瞬间她有点想给自己一巴掌,她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她对苏优的不满,真的已经让她失去理智了。
这榆木脑袋,根本不会懂这些话的意思的。他能接收到的,只有她说这些话时,因为愤怒而传播开来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