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弓月这样的性子,他若是早就明了,之后,又怎会看到紫姬与弓月动手之后,只是单方面的对紫姬深信不疑?
又怎会逼迫到弓月一点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竟是亲手斩断自己的小指,之后又在他的面前,一点一点剥去她对他所有的记忆?
这心里要有多无法再负荷,才会做的这般决绝?
所有的过往。看过,阅尽,便再也无法像最初拂开普陀大明镜之前那般镇静自若了。
他,再也不能平静如水,心如止水了。
在这一条路上。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也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她从来不曾埋怨过任何人,甚至遇到了那些不该发生的委屈之事,她都不曾有过一步报复,她唯一做的,就是挺直着脊背走下去,不曾回头,一直都不曾回头。
而他,此时才觉得。其实这些所有的不幸,原因都在他的身上。
他一直都相信着自己的眼睛与判断,也自问自己足够公平公正,可是,他真的做到了吗?他没有,在紫姬与弓月之间,他永远都是多少都带着有色眼睛来评断弓月的,他觉得他看见在仙学府的弓月就是真实的弓月,不上进、不努力,并且偷闲耍滑。
然后他就自以为是顺理成章的觉得所有事情上弓月都是偷机取巧的。
他的冷漠。他的无情,他的不公,终究让她所走的路越来越艰难。
看完了这些,他独自一人坐在大殿里。像个石像。
看完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
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那时每天似乎都很轻松的,现在怎么做不到了?
这为仙为神之路,命这么长,以后每一天都要如此这般比死还难受的度过吗?
终于。他想到了什么,立即便就起身向殿外大步而去。
看完了过往,没得可看,可以去玄苍看弓月的现在啊!
他才一出大殿,惊的殿外的小仙童们连连叩首跪拜,东泽正正好大步往他的方向而来,一见他竟然出了偏殿也很是惊诧:“你出来的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事情虽然押下去了,但是这件事你还是得需要亲自去跟天帝和玉帝说一下才是,他们之前已经派人来请过你好几次,都被我推了,现在委实推不过,我估摸着你心情应当现在也平复了些……”
“我有什么可向他们交待的?简直是可笑,这是我一清宫的事,说白了是我栾之的家事,关他们何事,我的家事我还要向别人交待?”一提起紫姬这件事,他没冒火就已经不错了,终究他心里明白,无论紫姬做过什么,最终扎向弓月的每一刀,却都是他亲自所为,怨不得别人。
东泽道:“不是让你去交待,只是这件事总要说个明白才是,这又不是孩子们玩个家家酒,当时玉帝和天帝可是做主婚人的,向他们二人说明一下这也是情理之事,不过是盏茶的功夫……”
“还是取消掉,统统给我推掉,关于这件事,别说是现在,便就是以后,我也不会再多说一个字,结果就是这样了,不需要知道过程!”
“无论如何都不能取消,你去完这一次,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东泽这次坚决不让。
“啧……”栾之皱眉上下打量他:“这次这件事有那么重要吗?你一个人还解决不了?还必须是我本人亲自过去?”
东泽垂了垂首:“近来有些异况……紫姬不能再登九重天,于天界来说是件小事,但是对她个人而言却是件大事,她又不是凡人,而且也没打回原形,换谁也不可能就这样韬光养晦的活下去了事,关键是,前一阵子九重天上还查得到紫姬的动向,但就在前一阵子,查不到紫姬的去向了……”
这件事说来都是因为栾之而起,栾之听了这话也是一诧:“她死了?”
不会吧。
东泽瞪了他一眼:“你觉得她可能自寻短见?只是查不到她的动向而已,这件事好歹是与你有关的,你去说两句,哪怕是把你自己洗清也好不是?”
“没死就别来烦我,一条小蛇而已,等她死了,或是逆了我的意敢再上来九重天的时候再来找我也不迟。”
东泽听了忍不住与他争执起来:“现在只要你踏出一清宫的大门,外面有的是眼睛盯着你呢,你以为你能得个清净就这么算了?这一回你非去不可!”
栾之淡淡一嗤:“那好,从即日起,立即下旨召告,就说我栾之闭关万年,一万年内,不会出一清宫,别人也勿要来滋扰!反正也不是头一回闭关了。”
东泽震惊非常,上一次他去后殿看栾之,栾之还是好番感慨与紫姬的事情,现在竟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让他简直怀疑前前后后到底还是不是同一个人,他简直气极:“虽然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可你确实让我非常想念以前我独自一人过的清净日子,到底是怎么搞的栾之?你怎么让事情变成这样,你怎么让你自己变成了这样?”
“还不是因为……”他的话突然顿住,暴躁的情绪突然因为那个未出口的名字而清了个干净,他垂了垂目,改口道:“还不是因为你。”
东泽倒吸一口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跟你没有关系?”栾之瞪向了他,索性全都推到了东泽的头上,事情还要靠东泽去善后的,不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