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夜舞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纵然是昏迷之中,也依旧眉心紧蹙,显然是很痛苦。
看着这样的她,黒崖很心疼,却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个女人真是倔强得很,身体已经这副模样却还要逞强。她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想不到青波会来找杜锐锋,也明明知道他可以逼着青波召回毒灵,可她却宁可依赖金驰也不肯依靠他,到底怎么才能让她别再这么固执?
作为她的男人,他真是无比的挫败。
把凤夜舞放在摇椅上,又替她盖上薄毯,黒崖站直了挺拔的身躯,目光森然的看向地狱之门,最终没有冲进去。
青波和凤潇潇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同样想知道青波到底和凤潇潇是什么关系,那毒灵又是怎么回事。他心中有着和她相同的疑问,但这一切都得等小女人度过这一劫再问清楚!
凤夜舞体内虽然渗入了凌霄血,却不能使她送命,只是时不时的陷入昏迷。她就这样一会儿醒来一会儿昏迷的混过两天的时间,转眼就到了丹药峰会第二轮的当天。
和首轮比试一样,峰会也是定在上午十点。
去峰会之前,凤夜舞在紫月泉里泡了个澡,希望能借助紫月泉的泉水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一些。
看着泉水中倒映着的自己,那毫无血色的面颊透着无尽的脆弱,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不喜欢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香消玉殒。她凤夜舞从来都是风华绝代,无论何时都该惊艳世界才对。
也许,她需要简单的化个妆。
凤夜舞从紫月泉里出来,径直坐在了梳妆台前。
这是九凤的梳妆台,自从和血魅表白之后,九凤就变得女人多了,每天都会精心的打扮一番,所以这梳妆台上摆着不少女人用的胭脂水粉。
看着上面各种各样的眉笔、水粉、唇脂,凤夜舞忽然有些犯愁的僵住了。她做杀手这么多年,虽然免不了要假扮一些声色场所的女郎,可因为天生就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所以还从没化过妆。
就在她为难的时候,铜镜中忽然映出黒崖的身影。一身紫色华袍的他,一如既往的风华绝代,俊脸上的邪肆足以让所有女人心驰荡漾,就连她也忍不住心中一荡,泛起阵阵涟漪。
“为夫帮你。”
黒崖笑着说完,径自拿起桌上的眉笔,俯身在她眉上轻轻的描画着。
他的眉眼间含着淡淡的浅笑,唇角也微微上扬,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这两天黒崖一直浓眉紧锁,难得见到他这副模样,所以凤夜舞微微笑了笑,打趣的问:“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给你画眉难道不是好事吗?”黒崖对上她含笑的双眸,戏谑的问。
这两日她昏迷的时候比醒着的时间还多,他看得最多的便是她苍白痛苦的脸,难得看到她为了上妆为难,他心情自然要好的多。
凤夜舞被他看得莫名的红了脸,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都喜欢男人为自己画眉。这样暧昧的距离下,她能感受到他浓浓的爱意,这对女人而言,是弥足珍贵的。
不得不说,黒崖是个完美的男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做到极致,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描描画画,不过是片刻功夫,已经为她画上了精致的妆容。
镜中的凤夜舞比往日更要娇艳魅惑,黒崖啧啧两声,忽然有些邪气的笑叹:“为夫有些后悔了,唇,太红。”
说着,他伸出拇指,用指腹在她唇上刮了刮,分明那红色已经浅淡许多,他却还是摇了摇头,皱眉道:“不行,还是太红。”
凤夜舞很无奈,打掉他的手便站起身,“上战场!”
第二场比试对她来说等于是上战场,她明知道杜锐锋已经设好了圈套却还是要一脚踩进去,她无疑又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可这一次她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心甘情愿。
因为,是为了他。
临走前,凤夜舞特地去了一趟地狱之门,因为听不到青波的声音,她有些担心青波会被夜鹄折腾死,而且她还惦记着毒灵和凤潇潇的事,想要知道答案。
不过推开地狱之门看到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青波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碎,只遮住了重要的部位,他身上到处都是抓痕,而他身旁还有几头等级最低的幻兽,傻子也能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夜舞总算明白,怪不得青波没了惨叫声,如此屈辱的事情,他当然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走到青波跟前,凤夜舞微微蹲下身子,冷冷的问:“青波,想清楚我的问题了吗?”
看到凤夜舞,青波双眼立刻着了火一样,已经几乎喊破的喉咙逸出一句极其嘶哑的狠话:“凤夜舞……老夫……绝不会……放过你。”
“呵,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
凤夜舞双眼射出杀气,她声音凛冽的说:“你以为让都灵折腾我就能让我屈服吗?告诉你,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谁也不给,你若聪明,最好早些想清楚告诉我答案,否则夜鹄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说完,她立刻站起身,余光看着夜鹄,高深一笑道:“夜鹄,继续!”
她话音刚落,青波忽然惊叫一声:“等一下!”
“怎么,想通了?”凤夜舞冷冷一笑。
青波没有回答,反而是诡谲的笑了笑,转而看向黒崖。
现在他已经知道黒崖的真实身份就是幽冥殿的殿主,惹了这么一个大人物,他下场不会好过,可就算死,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