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军的第一军团和第三军团相继撤出战斗,负担进攻新余和分宜的何键第二十三师和陈铭枢的第二十六师在分别进占了新余和分宜之后,并没有展开追击,而是开始巩固战线。随着新余被占领,吉水已经就在眼前,这时候停下进攻的脚步,何键觉得有些不明智。但杨寰宇的命令只是让他们给农民军一个教训,并没有下达进攻吉水的作战计划,也没下达继续进攻的命令,他就只能止步。
于都县里,农民军的最高三人委员会也终于弄清楚了这次进攻的华夏国防军的序列,以及这次与第一军团、第三军团还有第九军团的正面到底是那些敌人和兵力配置。奥托·布劳恩拿着这份刚送来的情报黑着脸不说话,秦博古则是心里哇凉哇凉的,周翔宇则揪着颌下的大胡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博古心凉的是他看到送来的情报表明,打的林育容频频告急的敌人,竟然只有区区三个团,按照情报上的说法,那不过是大约半个师的兵力。而在湘赣苏维埃周边,这样的师有十六个。对阵三军团的兵力更少,只有两个团。这两个军团可是湘赣苏维埃最能打的军团了啊!面对两面加起来也不足一个师的敌人,居然只有干挨打的份。这要是敌人的十六个师从四面八方一起攻进来?秦博古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奥托·布劳恩倒没觉得害怕,他只是有点迷惑,自己制定的这个作战计划,真的就不对吗?不,这是林育容和彭清宗两个贪生怕死!农民军最强的两个军团,没理由在面对加起来也不足一个师的敌人面前,把仗打成如此被动的结果。这个时候,他选择性的忽视了两军在武器装备、训练水平、基层军官的素质等等这些方面,农民军与华夏国防军之间的差距。即使是人员数量上的差距他也选择性的当没看见了。
倒是周翔宇,没从这次战斗的胜负上想问题。他在想这次事件之后,政治上的后果。作为一个领导人,如果在决策的结果是失败的时候,要是拿不出能说得过去的理由,那么,他的领导地位就会变的摇摇欲坠了。通过他掌握的情报力量,他知道就在此刻,毛润之正在拜访核心领导层里的其他人,在与他们沟通事情。至于沟通的事是什么,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这次战斗失利带给农民军的巨大损失需要有人负责。矛头所指,更是不言而喻。
毛润之现在确实正在和洛浦沟通中,他对这次战斗失利的原因,直接指向了最高三人委员会。和湘赣苏维埃其它人在得知新余和南丰一带的军事失利后的忧心忡忡不同,现在的毛润之红光满面。在毛润之心里,这湘赣苏维埃是他建立的,现在却被人喧宾夺主。这一次的军事失利,给他带来了意料之外的转机,他要用好这个机会,一举扭转这个湘赣苏维埃的权力被外人把持的局面。
“这是‘左倾教条主义’做出的‘冒险主义’决定,这会直接断送农民军的前途。”毛润之在他的意见最后的结论,措辞中给奥托·布劳恩扣下帽子已经足够大,同时,也否认了之前召开的会议上,对奥托·布劳恩军事计划做出的支持决议。
在整个谈话过程中,洛浦已经听明白了毛润之要表达的意思,那就是要剥夺奥托·布劳恩的军事指挥权。在这一点上,洛浦没有意见。因为事实已经证明,象奥托·布劳恩那样,组织起来与华夏国防军打这种阵地战是行不通的。但是毛润之最后结束时这句话,也让洛浦感到一丝寒意,无它,这个帽子扣的有点大,有点狠。要知道“断送农民军的前途”这是多大的罪孽啊。这个定性,就差点要说奥托·布劳恩是敌人派来的内奸了。
如同周翔宇所料的那样,当农民军的领导层再次举行会议的时候,总政治部主任王嘉祥率先发难,要求会议检讨新余战斗的教训,并要求奥托·布劳恩对这次战斗遭受的损失负责。这摆明了是要追究和清算奥托·布劳恩的责任,并借这个会议剥夺他的军事指挥权。随后,毛润之、洛浦、朱老总、何克全、廖陈云、刘卫黄等都附和赞同这个意见,周翔宇很清楚,他也需要表明态度。在场的除开当事人奥托·布劳恩,就剩他和秦博古两个人还没表态。
“嗯,我也赞成这个意见。”周翔宇也表态说道。
秦博古自然没想到,会议会开成这个样子,但大势已去,他除了同意之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这个时候,似乎大家都忘记了,在前不久同样是在座这些人参加的会议上,大家是全票赞成奥托·布劳恩的计划的。
在接下来的会议过程中,面对眼下的严峻局面,依然是由王嘉祥提议,在湘赣苏维埃控制区域,进一步开展扩红运动。面对敌人重兵压境,要在各地农会的协助下,大力扩红,增加农民军的战斗兵员的补充,以应对敌人的进攻。其次,发行公债,募集资金,想办法去外面采购武器弹药,用于装备扩红运动招募来的兵员。至于部队扩编之后,需要大量的粮食来供养,那就派人挨家挨户的去征粮好了。总之一句话,不管怎么说,向保住地盘再说。
等到杨寰宇接到相关情报的时候,不由得他大失所望,这个结果不是他杨寰宇想要的结果!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知道自己的部队战斗力不行,还要强行扩编农民军与国防军对抗,难道那些民众百姓的生命就真的那么廉价吗?而那些民众就真的心甘情愿的为农民军卖命吗?如果说,之前的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