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指甲往掌心快速一掐“殿下和吴大人一起相聚,下官就不打扰了!”
“怎么,这么急着走,难道孤还能吃了你不成?”慕容濯嘲笑地勾了勾唇角。
“殿下玩笑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你心中恨极了孤,觉得孤处处为难你,所以不愿与孤多说一言,是吗?”
苏颜“......”
这一顶铁帽扣下来,苏颜知道自己今日......走不了了!
“下官不敢!”她躬身应了一声后,走到吴忠旁边下首的位置坐下。
这一坐,她才发现原来刚才受视线所阻,慕容濯和吴忠的中间还坐有一人。
...
那是一个女子!
温柔娇媚,顾盼间水眸含烟,一身轻粉华衣勾勒的腰肢曲线柔软,衣襟前胸的交叠设计更是让线条优美的颈项和蝴蝶锁骨隐约现出。
再一看,吴忠脸上流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笑意,苏颜心中顿时分明。
吴忠自从那日受了宗池一巴掌以后变得极为乖巧,因此方才慕容濯和苏颜对话时他只一直含笑听着看着,直到两人坐定后,他才拿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放在苏颜面前,再给自己也添满后笑道“来,颜夙啊,本府敬你一杯,恭喜你又替殿下破一案啊。”
“大人过奖,此番都是殿下之劳,颜夙愧不敢当!”这种官场明面上的话苏颜如今说的比谁都顺溜。
“是是是!殿下,下官再敬您一杯!”吴忠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举向慕容濯。
慕容濯悠悠一笑,随意抿了一口放下后对着苏颜道“不知颜大人方才是从何处来,怎么案子破了不见轻松,反见方才望向星空时眉宇间有忧色呢?
苏颜一怔,她没想到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慕容濯的眼底。
想了想后,她舒眉笑道“殿下心思细腻,就连下官方才那一丝思乡之情都看在眼里,实是令下官叹服。”
“哦,思乡吗?那不知颜大人乡居何处呢?”
“殷州!”苏颜干脆地说出了白玉楼早早就替他安排好的地方。
其实除了地方之外,白玉楼在得知苏颜化名颜夙入了燕州府后,还帮她以着这个名字在千里之外天历边境小城的殷州安排了假的身份文牒。
“殷州属于漠北,与燕州隔了数千里,怎么颜大人竟会想着来到此地呢?”
“下官虽生于漠北,但一直极为仰慕燕江两周的繁华,因此双亲病逝后下官孤身一人便来了此地,不曾想如此幸运遇见吴大人。”
“因此说起来,下官还要再敬吴大人一杯,多谢大人赏识和提携之恩。”说着苏颜端起酒壶反过来又给吴忠满甄一杯,自己一饮而尽后再眼神真挚看他。
吴忠呵呵笑着也把酒喝了下去,口中一连自谦着,眼中却也不停地飘看着慕容濯的表情。
但见慕容濯只手握着酒杯转着笑着,见两人把酒喝完后,又过了一会方才悠叹道“如此说来颜大人和吴大人倒也真是有缘!有缘千里相逢哪!”
“不过孤倒觉得,孤与颜大人也是极为有缘的,你说是吗,颜大人?”
苏颜避过他直勾勾的眼神,撩袍站起躬身行了一礼道“殿下是天上明月,下官这等凡尘俗土能得殿下赏识同行数日已属倍感荣幸,不敢再得殿下缘分之言。”
慕容濯闻言,随意将手中酒杯一扔“怎么这颜大人平素说话都是如此无趣的吗?孤不过是随口一言而已,怎得就令我们破案时风采翩翩的颜大人吓成了这个样子?”
苏颜尴尬笑笑,不说话,只是袖中握着的那杯酒却是恨不得一把砸他脸上。
吴忠依旧是在一旁只干笑着不说话。
那身侧的女子却是羞涩地浅笑着动手扶正了被慕容濯扔出的酒杯,又满斟了一杯双手捧递给慕容濯,娇声低低道“殿下莫恼,奴家思芙敬殿下一杯!”
慕容濯温柔笑看着递到自己唇边的那杯酒,又看看那杏眼含春脉脉望着自己的娇俏女子。
两想对望之下,女子粉面愈发含春妖娆。
而后,只见慕容濯指尖轻弹,然后“嘭”的一声脆响,伴随而起的还有女子一声惊叫。
苏颜闻声抬头,才见不知何时那青玉酒杯已碎成数瓣,而那女子正双手捂唇满脸带酒带血地呆坐在那。
吴忠吓得急急一拉她,两人忙忙跪倒在地“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慕容濯接过宗池递来的白巾拭着指尖,淡淡道“吴忠,怎么你在送这个女人来给孤暖榻前,都没有教过她孤素来洁癖,最不喜人碰孤之物吗?”
“殿下饶命,都是下臣不好,下臣管教无方,还请殿下开恩?”吴忠白着脸叩头求饶道。
“开恩吗?”慕容濯将白巾搁在桌上,翘起一腿懒懒道“吴忠,你今日带她来此想必也是希望孤宠了她,好对你高看一眼行事以方便,既然你有想通过她从孤这里得到些许好处,那么自然也当知道,福祸相连,你也很有可能因为她惹怒我,而牵累至孤对你......格外不爽!”
“下官......”吴忠被慕容濯一语道破心思,脸色顿时如抹了尸粉一样白。
慕容濯又道“孤来你这燕州也不过十数天而已,这十数天内你燕州命案多发,尤其是你治下的南汾,竟然出现私盐贩运案长达数年之久,孤可当真不知你这一州之首是如何当的,还是你其实也与他们一丘之貉,私盐案你也有份是吗?”
“没有,没有!”吴忠连连跪爬到慕容濯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