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魏将最后一株玉蕊虬枝斜插于窗侧玉瓶中,又得,可这戏却不是日日都能见得,所以若不完整看完,岂不可惜”
南绛男子扯唇一笑,举杯笑品着盏中的香茗:“一戏落,一戏起,相爷难道还愁日后无戏可看吗?”
苏魏笑笑,手离了玉瓶,低头将翻卷的衣袖慢慢松下道:“本相听说南魔主最近频繁出入于城南一座府宅,不知是否动了凡心,行出金屋藏娇之事来?”
“相爷好眼力!只不过金屋藏娇要花的是本尊的银子,而那里面的人却是能给本尊带来金山银山之人!”
“哦?本相倒是不知他竟如此入得你的眼?”苏魏站起,迎风立在落地窗前,看向院中的一个人。
南绛眼皮一抬,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定在那一点上,笑的邪魅道:“相爷这是想要责怪南绛从您手上多分一勺羹了吗?”
苏魏吟笑不语。
南绛笑着又尝了一口道:“难道相爷没有听过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吗?您谋您的,我赚我的便是!”
“此话貌似不是这个解法?”
“殊途同归而已!那江州顾轻痕一笔挥下就给您送了那么多,本尊只不过顺手是从他身上取了一点点而已!”
“你那个手顺的可真是时机恰当啊!”
“相爷该不会是还记仇那神魔岛一事,您身居天庭高位,何必于我这等江湖之人一般见识!”
苏魏斜瞧南绛一眼,走到一旁鸟笼前拧起两粒鸟食喂着一只鹰,似漫不经心道:“饭要一粒一粒慢慢吃,以免胃太小,吃多了撑不下!”
“胃小总好过胃大不是吗?”南绛也起身捉了把鸟食搁在手上逗弄着那只鹰,笑的温凉道:“还是相爷您不放心,生怕我与他走的近了抢的太多?”
“嗬……苏魏鼻中哼笑一声:”本相从不担忧无用之人,能整个吞掉他是你的本事!“
”吞掉吗?我可没那个兴趣!人各其用,也各有其位,他有他赚钱的本事,我有我杀人的利器,我们互相为之,各自逍遥!而您,尊贵的相爷殿下……“
南绛笑的灿烂道:”本尊很荣幸仍被您列入有用之列,今日府中如此忙碌连北晋王和太子公主殿下都已莅临,您还愿在这书屋中请我喝茶!“
苏魏笑看着他片刻,接过桑青递来的手巾净手道:”本相听了你的建议让桑青空手而归,又把人交给了你,你倒是没让本相失望!“
”谢相爷谬赞!“
”此人原本于我不过蝼蚁,杀之可,不杀之亦可,只是想不到他竟如此得他看重,这倒实在出乎老夫意料!老夫听说那一日原本宫里那位宣召,按理说他定会入宫的,没曾想,嗬嗬……
“恭喜相爷!”南绛起身一礼。
苏魏直直地打量了他,又道:“不过此事似有蹊跷,京中从来只道北晋王喜好女色,那颜夙不过一俊俏少年,怎就入了他的眼!”
“许是君子爱才,才亦分多种!”南绛鸷笑道。
苏魏静看他片刻,亦轻笑几声后,挥袍悠步走了出去。
……
院落中,慕容濯与苏绍前后并肩离开了。
慕容丰羽在处置了充沛后也追着前两人的脚步去了。
苏颜却留在了原地,只因她见到了人群中一个孤寂的黑影,一个令她意外在这会遇见的人。
顾轻痕!
顾轻痕亦看见了她。
不知为何,在经历了前几日的长亭相别后,苏颜总觉得顾轻痕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因此今日这样乍然相见,看着他眼中难掩的惊疑,心中竟闪过丝缕的心虚。
“顾兄!”她主动喊了一句。
顾轻痕脚步沉稳地走近,声音沉哑道:“不是离京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苏颜抛出早已想好的说辞道,微懊道:“走到半路才发现事情没办完,只好又折了回来!”
“容易解决吗?”
苏颜苦笑摇头:“我不知道!”
顾轻痕微默了默,淡笑道:“回来也好,我就不用费心再去寻新的酒伴了!”
“有理!”苏颜咧嘴笑道:“不过我估计你除了我以外,也找不到别人了?”
顾轻痕挑眉:“为何?难不成我千两黄金还买不来一个愿意陪我饮酒之人?”
“错!无需千两黄金,依着顾兄你的名号只怕让人倒贴百两黄金都会有人愿意上门,只是,你确定那些真的是想要来和你喝酒的而不是打劫的?”
“其实,我更宁愿他们能来我这劫些别的他物,只可惜,顾某身无长物,竟是除了金银俗物外一无所有,也实是可笑!”
“顾兄何须如此菲薄!你之砒霜他之蜜糖,各有各的好罢了!”苏颜一见他今日情绪不对,又换上笑容道:“对了,你刚数漏了,你还有一样可以被劫呢?”
“什么?”
“劫色!”
顾轻痕眉间滞了一秒后,面上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哈哈哈哈……”苏颜咯咯直笑,揶揄道:“怎么,我没说错!你可以现在转身,在你左后方有三个,右边右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正眼也不眨地看着你呢!”
顾轻痕没有回头。
他也不可能回头!
只脸上慢慢漾出一抹淡淡笑容,“颜兄如今也可以转身,只怕身后能数出来的比我有过之
能数出来的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颜当真就回头了!
只不过只迎上了一双含笑幽幽的魅眸,那个属于某人独有的凉意一瞥而过,即使隔的那么远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