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没有,我没有,你下来,你下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走的远远的,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华念含的情绪显然是十分的激动,云稀一点都不敢刺激到她,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离开?这样敏感的字眼,一下子的就刺激到了楚子策的神经,一双眼睛开始死死的盯住云稀,生怕自己的一个没有注意,云稀就不见了。
“我不走。”华念含一个转身,衣袖长长的一摆,“我们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走,就算是要走,也该是你身边的人走,离得远远的!”
“好,不走,那您先下来好不好?”云稀试探性的朝前面走了一步。
“你站住!”华念含顿时就激动起来了,“云稀,你站在那里不许动!”
“娘,我不动,我不动。你小心一点。”
楚子策眼神微微的示意,后面立刻的就有人领会意思,赶紧的从一边悄悄的离开。随后,楚子策的目光,一直扫是在华念含的周围。她站的地方,就像是一个精心设计过的地方一样,周围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东西,只有一览无遗的平面,只要一出现什么东西,就立刻的可以看见。
这样的位置,想要救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楚子策的错觉,他看人一向的很准,眼前的这位华夫人,看起来和从前有着很大的区别,不像是一个终日待在深闺里面的妇人,倒像是一个经受过训练的人。
她虽然只有寥寥的几语,但是每一句话都是说到了云稀的心里,敲打着云稀最敏感的神经。
而且,崖边的风很大,她站的地方也很危险,如果是一个不注意,很有可能就掉下去了。她却可以在看似危险无比的地方,稳稳当当的站了这么久。
难道……
楚子策的心,顿时的就不安起来。
这里就像是一个专门为他,为云稀设计的局一般,恰好的华夫人在这里,云稀过来了,又恰好的,他也在这里。
这是局,但是设局的人,最后想要达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云稀,你记住,是你身边的人逼死了你父亲,逼死了云家,逼死了我!”华念含突然的就开始歇斯底里起来,猛然的转身,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突然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徒留给云稀的,只有那一抹决然的身影。
“娘——”云稀失控的跑到断崖边,手中只有一片虚无,崖下弥漫着的浓浓的雾气,遮挡了云稀的所有视线。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就算是楚子策,也没有想到华念含就这么突然的跳了下去。他下意识的反应,也就只是死死的抓住失控的云稀,内心那满腹的不安,终于有了结果。
华夫人,死在了他和云稀的面前。
死在了,对他们的万分的怨毒之中……
原来,这便是局。
他能看透,云稀却看不透,他想要解释一下,却发现根本的就是无从开口。
“云稀——”楚子策伸手,将断崖边的云稀轻轻的扶起来。
满是泪水的云稀,混合着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的楚子策心惊。
云稀募然的冷笑了一下,眼珠转动,死死的冲着楚子策,右手轻轻的一动,将楚子策搁在一边的剑柄捡起来,银光大作,只是片刻的时间,锋利的宝剑,就已经没入了楚子策的背部。
鲜血,顺着剑锋,染红了地面。
楚子策吃痛,却还是死死的抱着云稀,没有半点的放手。
“皇上——”惊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甚至于有人已经把剑,对着云稀。
云稀被楚子策死死的箍在怀中,右手握着剑柄刺入楚子策的背部,嘴唇靠近楚子策的耳边,带着满腹的恨意,“楚子策,为什么跳下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楚子策喉中腥甜,死死的忍住,出手如电,一下子的就封住了云稀身上的几处穴道。
云稀登时就瘫软在楚子策的怀中。
耳边,是鹤唳的风声,似乎带走了刚才云稀诅咒的声音。
“皇上,您,您没事吧?”秦浩赶紧的上前,看着楚子策抱着云稀,又不能接手,这皇帝身后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出血。
皇帝的宝剑,有
多锋利,多厉害,他是知道的。
然而,楚子策就像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伤口一样,凛冽的目光闪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给朕记住,今日,这断崖边,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场的人,莫不是心领神会,“是,属下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今天的事情,一旦传入了臣民的耳中,云稀定会是腹背受敌,遭人诟病。
谋杀先帝,重伤皇帝,这样的罪名,他不能让她继续的承受着。
“秦浩,你派人下去这里的断崖,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明白。”
“还有,通知寻找云夫人的人,继续找。”
这件事情,绝对的有蹊跷。
“是。”
身侧的人被全部的遣走,楚子策出手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暂时的止住了血流而出,怀中的人没有意识的闭着眼睛,楚子策忍不住抱的更紧了一些,“云稀,我们回家……”
*
断崖下面。
约莫三丈的地方。
有一处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