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彻凝视着那晶莹剔透酒杯内的无色琼瑶佳酿,眸子下意识的沉了下来,长长的睫毛掩下让人有些看不清其真实想法。

“怎么,莫非皇上觉得哀家带来的酒品次太差,难以下咽?”见状粟太后微微挑眉,佯装不悦道。只是那双眸子越发深邃了几分,有些令人难以琢磨其中之意。

宫彻顿时笑了起来,云淡风轻道:“母后这是什么话,即便是您带来的是毒药儿臣也得不皱眉头的喝呀。”

此话一出,霎时整个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太后的脸色着实有些难看,她显然没想到皇上居然大胆到公然说出来。毕竟谁让这酒水里面真的有毒呢!

太后身后那些知道内情的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如看鬼魅般的望着皇帝,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不过这种状况也仅仅只是持续了那么一瞬间,很快他们就尽量恢复,使得一切无恙。

“皇儿说笑了,你是哀家一手带大的,怎舍得下这般狠手呢。”太后微微一笑,宛如无事之人。令人不得不承认其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如此宫彻也朗笑了起来,白如玉的手似是不经意间就端起了酒杯,似笑非笑的望着同样端着酒杯的粟太后。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了那小小的酒杯之上,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太后又怎会不明白他眸中之意,倒也不多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轻抿了一口。

宫彻的眸子沉了沉,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啪嗒…”随着酒杯触及桌面的那一刻起,这道清脆的声音犹如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太后的凤眸霎时一暗简直不敢相信,他明明已察觉出端倪来了,却还是选择喝下去。究竟是真的不怕死,还是早就有准备?

“这下母后可还满意?”宫彻的唇角挂着浅浅笑意,带着种莫民的情愫。

“皇上这话就不对了,莫不是嫌弃哀家打扰到你的休息了?”太后微微眯眼,目光则是始终停留在他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令人期待的那一刻的到来。

宫彻低低一笑,微笑道:“母后日理万机能来探望一次是朕的福气,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岂敢那般去想呢。”

“既是如此那就再来一杯吧。”粟太后说得云淡风轻。

“好啊。”宫彻回答的更为浅淡,甚至亲自斟了杯酒冲着粟太后示意了一下,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这还没够,很快的他竟又斟了一杯,再次饮下。

若一杯倒还好,这下着实把人给看傻了。个个简直是惊恐的望着皇上,甚至有些胆小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万公公是宫里的老人,自然能猜出来这酒里的异样,他死死拉住宫彻的衣服,低声道:“皇上,太医说您操劳过度不宜饮酒。”

“几杯又何妨,难得母后今个儿高兴。”宫彻微微摇头不以为意道,甚至在说话间竟又斟了杯酒。

粟太后却不知为何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却又说不上来。心下沉了沉便只能凝声道:“罢了,既是太医吩咐的,皇儿照做便是。”

“一切谨听母后的。”宫彻微微笑着,并看了一眼桌上那些精致的菜肴,继而道:“这般可口的饭菜若只有咱们两个吃,倒是有些浪费。孩儿今个儿这里还有客人,不妨大家一起吧。”

“无妨。”粟太后虽不知这人是谁,却也不感兴趣,凉凉的答道回答的极为漫不经心。

宫彻却笑得越发柔和了,深邃的眸子根本让人看不出真正的情绪来,冲着下人淡淡吩咐道:“那就把客人请上来吧。”

而当那人出现在大殿内时,待粟太后看清后,她简直是惊住了。忽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冷声质问道:“杨大夫为何在这里,是不是你控制了他?”

此刻的粟太后哪里还有方才威严与凌厉,整个人气场顿失,甚至带着几分大家皆能发现的慌乱。

但相对于太后的慌乱,被两个侍卫紧跟而来的杨逸凡却淡然的多,他的面色依旧仿若对周遭的一切都无视。甚至就连太后也没多得到他一个目光。

宫彻微微挑眉,显得有些不悦,低声道:“母后您说什么呢,杨大夫来给朕诊脉,之前也并非没有过,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但显然太后对宫彻的话持明显不信任的态度,她甚至再顾不上什么形象大步冲到杨逸凡面前凝声道:“凡儿,你放心便是,只要有哀家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她说着更是如母鸡护小鸡般将杨逸凡护在了身后,脸上带着凶神恶煞,那一双骇人的眸子扫视了众人一眼,霎时每个人都感到了浓浓的压迫感。

尤其是原本跟在杨逸凡后面的那两个侍卫,在感受到那道强烈的目光后,愣是被逼退了好几步。

“看起来母后似乎对杨大颇为关心呐,甚至连作为太后的威严都不要了呢。”宫彻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那双深眸根本让人看不出其真实想法来。

太后的面色霎时一变,愣愣的竟是一时没回过神来,但很快怒气就再次翻涌起来,冷哼道:“杨大夫于哀家有救命之恩,即便是袒护他也是应该的。”

此刻粟太后的面色极为难看,不知为何她心底的那种不妙感更浓了几分。但心底不由的泛起惊涛骇浪,暗暗诧异为何时间过了这么久,但宫彻依旧没有丝毫反应,不是应该中毒了么?

只是当她转身看到杨逸凡清冷的面色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简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诧异道:“是你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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