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一回产生了对自个儿发小的怨怼,面无表情的说:“我们上去,什么事儿都问个清楚,他要是敢真的做了什么,我帮你抽他丫的。”

从小到大,舒绿还是第一次对白含章发怒,程俞嘉瞬间就破涕为笑了:“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舒绿默默程俞嘉的脑袋:“如果你实在是……我替你上去就好了。”

进了酒店,本来前台是拒绝告知客人信息的,但是程俞嘉把证件一亮,对方立马就告诉了房间号。

程俞嘉一耸肩:“走吧,捉奸去。”

舒绿忍俊不禁,实际上心里还是有着疑惑,始终不相信白含章会是,拥有了程俞嘉,再去勾搭别人的人。

再说了,看他之前对待程俞嘉的态度,那个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到达房间所在楼层的时候,程俞嘉突然拉住了舒绿的手,声线有些颤抖:“舒绿。”

舒绿握着她,低声回应:“嗯?怎么了?”

程俞嘉说:“我突然就想到了高中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都在子弟学校里头,梧桐枝叶长得茂盛,一到夏天就郁郁葱葱,教学楼的每一间教室里几乎都能被荫住,影影绰绰的。

那年夏天知了的叫声特别响亮,程俞嘉和白含章的教学楼中间隔了一个小花园,他那时候在尖子生云集的班上,仍然霸占着整个年级总成绩和单科的第一名,是当之无愧的学霸。

而他同样运动细胞发达,偶尔体育课上穿着球衣在场上驰骋,总是引来无数的尖叫声,他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存在。

程俞嘉有时候会借着机会给他送水,看他身上流淌的晶莹的汗珠,看他修长的眉眼冰冷又高傲的模样,看他仰头喝水时候露出的青涩却性感的喉结。

白含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令她着迷,眼神只要放在他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只想要能够一直看着他该多好,然后就那样一直到地老天荒。

而程俞嘉那时候得了很多人的羡慕,她是唯二可以亲近白含章的女生,可以在放学时候光明正大的走在他身边,在他脱下外套时候抱着他的衣服,手指上还会沾染上他身体的余温,那种令程俞嘉着迷的,欲罢不能的温度。

当然,舒绿那时候根本就懒得去操场上看白含章打篮球,她经常都是在课桌上趴过了一个课间休息的十分钟。

假如天气不好,白含章不会去操场,他就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外面就是枝叶繁茂的梧桐,他在那样的绿色里面安静的站着,穿着白色的校服,眉眼冷冽精致,不动声色如一幅画,不仅是他周围的同学,甚至程俞嘉在对面的教学楼里看到他,也会沉迷其中,乃至于听不到上课的铃声,直到全班同学都站起来了,才如梦初醒。

程俞嘉就那样子默默的看着白含章,甚至觉得他的一个衣角都是动人的,要是某日白含章能够顺手扔给自己一瓶水,她都会握着手里舍不得喝。

他们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她却在那样的暗恋里面卑微的像一颗灰尘,谨守着自己的小秘密。

白含章是多么优秀啊,他早就以超越了同龄人的智商走在了前头,而且目标坚定,从未改变过。

“我那时候就想,某一天可以跟他在一起的话,一定要去庙里烧香,感谢菩萨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

她哪里知道会如此疯狂的喜欢一个人呢,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每次多看白含章一秒,心脏都会膨胀一份。

他是那么的美好。

“这种心情,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持续到现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俞嘉靠在墙壁上,眼神空洞,“我真的没有办法想象看着他结婚生子,跟别人在一起,举案齐眉合家团圆……我会嫉妒的发疯的。”

舒绿只能紧握着程俞嘉的手,她没有办法切身体会,但是能够想象那样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浓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再而衰,三而竭。

程俞嘉甚至会害怕自己有一天不喜欢白含章了,那她的生命该有多么的不完整?

“哎,说这些有什么用?”程俞嘉摇摇脑袋,“咱们先上去吧,总要有个结果,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快刀斩乱麻,程俞嘉几乎是带着必死的心态。

前台给的房间号就在前面,程俞嘉深吸了一口气往那里走去,大不了就是年少所有的暗恋都喂了狗,还有什么更糟的结果?舒绿实在担心过会儿程俞嘉会情绪崩溃,虽说她能够坚持这么多年的暗恋已经非常坚强,可越是坚持的久,可能受到的伤害也会更大。

她和白含章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舒绿明明记得,白含章对程俞嘉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白含章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长得足够好看,又是当之无愧的学霸,在学校里的时候,无论出现在哪里,都必然会引得一阵又一阵的骚乱。

他就像是高岭之花,许多人膜拜渴望,却都无法靠近,更别妄想触碰。

白家祖上是满清人,正黄旗,这种身份的血统一代代在血脉里流传,于是乎白含章天生就具有睥睨万物的本事。

也是高中,舒绿记得有次她趴在教室里睡觉,一偏过头,就看到外边的走廊上,梧桐的枝叶依旧茂盛,有隔壁班的小女生红着脸站在白含章面前,青涩害羞的模样让舒绿都觉得可爱,偏偏白含章看都不看她一眼。

小女生递上自己一笔一笔认认真真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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