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
背后,传来红云比冰还寒,没有一丝人气的声音。淡漠的声音仿佛是死人才会发出来的,那种慑人的冷漠仿佛这世界都给挖空了。里面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只剩下躯壳。
老鸿钧转身,看着此时看上去狼狈不堪的红云,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红云垂在身侧的手中蓦然出现一柄剑,剑身透明,仿佛剑身根本就是虚幻的一般,若不是映着洞外的光亮,根本难以看清剑形。
“这不是陆压送给你的幻光剑吗?”老鸿钧笑着,眯眼打量着剑,然后抬眼,好似看戏般欣赏着红云此时颓废无能的样子,和脸上微微皱眉,似乎难以下定决心的神情。鸿钧就不信,红云敢反抗他。红云不会打架,老鸿钧也从来没有教过他打架。鸿钧不信,这小子手里有了剑,就能抬得起来?他会刺人吗?
开玩笑!
“今天,为师就再多受累一次,好好地调—教—调—教—你。”鸿钧老祖眼中带着讽刺的冷笑,背负双手,邪睨着红云,仿佛在看一只马上就要被开宰的小鸡,嘴边闪过玩味的笑意。
“来吧!”老鸿钧一副准备收拾小徒弟的架势。
“鸿钧,你还我新儿!”说着,双手握住了幻光剑,抬了起来,朝着鸿钧冲将过去。
鸿钧侧身,轻松避开,随起一掌,打在红云后心上。
“你敢直呼为师名讳!”
红云被打得向前冲了几步,还好没有再撞到四面都是坚冰的石壁上。红云回身,再次向鸿钧刺来。
鸿钧一个探手抓住红云手腕,飞起一脚,将在红云胸口上,将之踢飞了出去。红云的身体在半空中打了几个旋才撞到厚厚的石壁上。但红云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乎,面无表情地继续举起剑向老鸿钧攻来。这是他第一次打架,他笨拙而又坚定地握着那把从来没有被他使用过的配剑,对着老鸿钧左冲右突。尽管每次都是徒劳,他却执拗地继续着。
洞外,风雪弥漫中隐约有一片紫色的冰晶挂在一颗松柏上。原来,刚才谁也没有发现,在冰棺破碎时,有一块略显紫色的冰晶随着爆炸被崩飞出了洞外。
太阳光一照,此时尽变成一缕紫色的烟雾随着轻风,朝着山下一路飘去。
清晨的田野中,绿油油的麦苗一望无际,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在太阳光中闪着五色的光芒,那缕紫雾如烟似梦,丝丝缕缕随风而动,在风的簇拥中不断变换着形状,像一条柔美的轻纱紫缦,如梦似幻,如烟似雾,飘荡在这干净清新的田野上方的空气里。
它在空中随着风向飘忽不定,就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少女在风中舞着,寻找方向,美丽而孱弱,无辜而懵懂,随意而灵动,舞意时慢时快,时而轻如蝉翼,随fēng_liú转,时而飘忽不定,比风还疾,又有时候似乎风一吹就会不受重负地消散的样子,却又终究不散,执着地舞在原野上。
在它经过的地方,慢慢地,无数颗晶莹的露珠,仿佛有了生命般慢慢地飘离了叶尖,先是成百上千,然后成千上万,再后来多到整片田野上空都飘浮着密密麻麻,晶莹剔透的水珠,如同一颗颗闪亮的明珠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汇成一道美丽的光阵。
“彩虹?快看,紫色的!”草叶中长着翅膀的小精灵瞪着睡眼惺忪的琉璃眼眸惊叫道。
随着紫雾不断地在半空中盘旋而舞,露珠仿佛受到召集般,慢慢向紫雾汇集、靠扰,在空中形成一道水柱,如同长虹吸水般向着上空的紫影飞去,慢慢融入紫雾,聚合成一个少女的身形,随着风,也随着那个紫色影子一道起舞。
不知不觉间,所有的露珠化到一处,空气中的水人伸展双臂,在阳光的衬映下,水体泛着美丽的五彩光华,如同一块完美无睱的水中白玉石,晶莹剔透,精美绝伦。在少女即将显露容颜、肤色时,水做的身体上,紫气缭绕,再看时,已然轻纱曼舞,出落得个天生丽质的娇俏人儿。
“快看呢!是仙女!”一时间,田野里的小精灵突然都热闹起来,在田野中欢快地飞来飞去。
“哇,好美啊!这辈子能见到仙女,值了!”一个大一点儿的长着金色翅膀的精灵一副崇拜的眼神叫道。
“快藏起来,她好像要醒了!”一时间,小精灵们因为害羞,纷纷藏了起来。
紫纱包裹着她的身体,随着清晨的风一道起舞,美得不似人间之物。眼神中,比之前少了些什么,是孩子的天真烂漫不见了吗?
却多了丝经历了人世间太多痛苦才会有的那种沧桑和绝决。
她如水浸葡萄的黑色双眸中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形,她水色的唇瓣微微张合,声音虚弱得近乎虚幻,
“红云哥哥。”
她慢慢地向着那个冰岩洞的方向飘去,直到走得远了,田野中的精灵才慢慢露出头来。
“仙女姐姐好像不太高兴。可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啊。”一个胖乎乎的长着蓝色翅膀的精灵摸着后脑勺,看着紫衣仙女远去的方向,傻傻地道。
“人类的感情真复杂。”一个长着金色头发的小精灵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
“莫非你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
“这个,呃”金发小精灵不好意思地冲着众精灵笑笑,“其实,我也不知,我是瞎说的。”
众精灵投以鄙视的目光。
冰岩洞内,梅儿和银灵子居然也赶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