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看着钟云,可她呆呆的愣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眼角的泪,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她双手捂住脸,头埋的老深:“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而我原本直立的身体,就那样耸拉下去,原来她口中的都没有了指的是房子还有我给她的二十五万,原来我那天突然而来的感觉并不是无中生有,原来她不是去买保险,而是去炒股。
虽然我不玩股票,但对于融资多少有些了解,类似于杠杆式的集资方法,而此时钟云口中的没有,应该是她在炒股过程中融资被平仓,那么就是血本无归。我看着一旁泪流满面的女人,第一次觉得无话可说,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责备。
直到她哭泪了,在床上睡着,我去卫生间给她拧了个热毛巾,细细的擦拭去她满脸的泪痕。然后靠坐在旁边。窗外的阳光,恣意的变换着角度,我这才下意识的打开微博,翻开着这周以来的股市。
连续的跌停,已经让中国的股市动荡不堪,放眼望去,怨声载道。钟云不过是众多失利者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位,我紧紧捏着手机,如果钟念尧知道房子被她卖了,如果钟念尧知道我还给了她二十五万,心里又该如何想。
我摆摆头,索性不去理会这些,今天本是来问关于她为何会发信息给钟念尧的事,转头看了看钟云的样子,想必也是问不出来了。我靠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钟云已经坐起身来,还是一副神游的模样。
“妈,我们去吃饭吧!”我推了推她,说:“我们先去吃饭!”
钟云不答我的话,自顾自地问:“念尧呢?”
“他……”我犹豫片刻,还是对钟云说了实话:“他在警察局。”
我将钟念尧的事大致讲述的一遍,期间自然提到了昨天她给钟念尧发信息的事,钟云从最初的吃惊到后来的失控,她起身就要奔去警察局,被我拉住:“妈,现在过去也没用,您先告诉我,昨天短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陶嫣,她答应借我二十万,只要我发一个短信给念尧。”钟云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身体靠在门上,缓缓下滑,嘴里不住的喃喃:“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此时我的头顶已有无数条黑线,我真的想不到,钟云竟会糊涂到这种地步,陶嫣不过是拿了二十万,她竟不闻不问,就发了那条信息,然后挖了个坑,把钟念尧给推里头了。我一直以为陶嫣已经放弃,没想到她和袁初心还是给我们摆了一道。
劝说很久,才打消了钟云要去警察局的念头,将她从酒店接回家里,安顿好后我给孟
城轩打了电话,随他一起直接去了警察局。钟念尧听闻钟云炒股的事,十分恼气,极力压制着那就要爆发的脾气:“真是越活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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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许峥那里挪出二十万,直接约出陶嫣,要将钟云前几天借她的钱还上。她见到我时,并未给我好脸色,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最后甩手在钟云写下的欠条上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并不想与她浪费太多时间,拿着欠条准备离开的时候,也不知她是有心提醒,还是无意的炫耀:“你斗不过袁初心的!”
其实陶嫣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坏,她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自然恼羞成怒,不择手段的去夺。先前绑我,又对我下药的法子,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出自于她的脑袋瓜儿。
我转头,笑着回她:“谢谢你的提醒。”
这算是我与陶嫣的最后一次见面,回到家的时候,接到了孟城轩的电话,无疑是个好消息。视频的比对结果已经出来,袁初心提供的视频经专业人士鉴定,被人动过手脚剪辑过,而视频中的人,与酒店拍下的钟念尧,并非同一个人。
我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迫不及待的开车去警察局,到那里的时候,钟念尧与孟城轩恰好从里面出来。我一路小跑着,朝钟念尧奔过去:“你没事了,真好!”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缩进钟念尧的怀中,想要提醒自己这一刻的真实性。
“小心孩子!”钟念尧小声提醒着。
刚刚太过激动,忘记了旁边还有孟城轩,我从他怀里起来,孟城轩微笑着尴尬的别过头,径直朝停车的地方走。
“那接下来怎么做?”我问车里的两个人。
“袁初心提供的视频虽然有剪辑过,但也不能说明她是有意嫁祸,充其量是知情不报,如果她一口咬定是受人威胁,我想也会从轻发落,毕竟她算是“受害者。”孟城轩说着,调转方向说:“先送你们回去。”
对于孟城轩的分析,钟念尧表示赞同,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孟城轩执意不上去,无奈便让他先走一步。“可能,他没法面对妈!”我转头对钟念尧说:“一会儿,你别说重话,她已经不好受了。”
钟念尧点点头。
我与他进门的时候,钟云刚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钟念尧很是惊讶,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我扭头,看到钟念尧黑的似包公一样的脸,扯了扯他的衣角,钟念尧轻叹一口气,不再发作,只说了一句:“饭好了没,有点饿。”
“好了好了!”钟云像是得到特赦,将厨房里的菜端到餐桌上,最后递给我一碗汤说:“钟离,你有孕在身,多喝汤补补身体。”
看到钟云递到面前的鸡汤,我有些受宠若惊,赶忙从她手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