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意识到自己失礼了。
“钟朵是我妹妹。”
钟朵是钟念尧的“妈妈”,准确的说,应该是钟念尧亲生妈妈钟云的妹妹,也就是我现在的婆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我面前这位就是钟念尧的母亲了,可是她很多年前不是去世了吗?
“或许你不相信我,看看这个吧”她从卡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照片应该是好久以前了,周身有些犯黄,还是旧时代的那种黑白照,但唯一能让我肯定的就,照片里的孩子是钟念尧,而旁边那位美丽的面孔,再抬头看看面前的人儿,虽说她已经不再有年轻时那般的容颜,但模样没有过多变化,终是对号入座了。
“看你这样惊讶,想必我和念尧见过面这事儿,他并没有告诉你。”钟云顿了几秒:“坦白说,我不太喜欢你这个媳妇儿,不管你们家和钟朵是否是老邻居,婚姻这事儿,也不能全由着念尧的意思。”
呵,我算是明白了,她今天是来示威的。
“那您的意思是,你要替他休了我这媳妇儿?”听她的话,着实让人有些不开心,她张口就说不太喜欢我这媳妇儿,我倒想说一句:我还不喜欢你这“优雅”的老太太咧。不过念于她的身份,脸上的笑已是尽量得体。
刚刚她的一翻话倒不足以让我信服,其实真真让我确定她是钟念尧妈妈这件事,是因为她推过来的照片,我有看到过,在钟念尧钱包的夹层里。
“你气性倒不小。”钟云应该是听出我话中的情绪,倒也不藏着:“我知道你近来和孟城轩走得近,容我提醒一句:别拿我儿子当备胎,如果可能,我会想办法让你们离婚。”
“您调查过我!”
“当然!”钟云回答的毫不隐瞒:“实话说,虽然念尧恨孟家,但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做赌注,我不赞成。”
脑中轰隆一片,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息,想探知却又害怕与自己一瞬间的猜想画上等号。我呆愣在那里,耳边是钟云没有间断的声音:“或许你会觉得这些事不可思议,但真正经历过才知道,电视剧情节都来源于生活,人心险恶比比皆是。如果不是当事人,我也不会相信,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会狠下心和他老婆一起将我置于死地。”
“但不可否认,钟念尧恨孟家,将所有都归咎到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甚至不惜夺走他的爱人,我对他有愧,有疼惜,有不忍,同为母亲,我想对于子女的感情,你感同身受。笑笑是我钟家的孩子,我自会认她。至于你,我觉得比你合适做我媳妇儿的,另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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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奕欧来回来,我像是开启了自动屏蔽,对于淑晴旁敲侧击的询问,我自当是没听到。心里早已经乱作一团,前因后果,多少有些了解,可为什么心感觉到隐隐作痛,而钟云的那些话,却偏偏像是一种催化剂,将这种疼加速到极致。
她说若不是因为孟城轩,或许钟念尧单单只把我定义为从小到大的玩伴,是朋友。
她说不要将钟念尧扯入我与她的谈话,这是警告。可哪怕没有她这一句,我又会剖开这一切,质问钟念尧当初“爱上我”的初心?
答案是不会。
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我与孟城轩谈恋爱,他偏偏是孟城轩的好朋友,想必那时他已经知道了关于钟云的一些事,是刻意接近吗?
我不敢去想。
回想起那日钟念尧喝醉,嘴里声声叨念着妈妈,妈妈。想必他那天是见过钟云了,我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这些日子他眉眼的谈谈忧伤,还有阴沉的情绪,并不是我凭空臆想,原来是因为这。
唇边泛起苦笑,苦到了心里。我木然的开门,坐到客厅的沙发里,钟念尧从厨房里伸出头来:“洗手,吃饭!”
“噢!”
脑海里一直是白天与钟云见面的场景,连钟念尧都看出了端倪,伸手摸摸我的额头:“不舒服,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有,可能今天有些热。”
“和淑晴去逛街了?”钟念尧将一块鱼片夹到我碗里:“听许峥说,去看明星去了!”随及呵呵几声:“想看帅哥直接说啊,家里不就有现成的?”
他的自恋已经修练到了一种境界,换作往常,我一定吐槽他到连骨头都不剩,可今天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
他笑的开怀,推了推我:“先吃饭,一会给你按摩,让你一个不喜欢逛街的人,出去折腾大半天,也是难为你了。相信我,手法绝对专业。”
钟念尧没有说谎,他按摩的手法确实专业,专业到让我有些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他将原本趴着我翻过身,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先睡,我去书房处理点事儿!”
听到房门轻磕的声音,我缓缓睁开眼,眼神空洞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像是要将那雪白的墙壁看穿,好似那里就有我想得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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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钟云昨天说的那些事儿,我无从查证,她提到过钟念尧名字的来历,像是知道我会去确认一样。心底有个声音,我的座右铭:逃避不一定躲得过,面对不一定最难过。
这个答案,来的很快。
孟启尧。
念尧,念尧,思念启尧。原来这就是钟云所说的含义。
我告诉自己,一个名字而已,不能代表什么。我告诉自己,或许是巧合,又或者是钟云在骗我,只是离间我与钟念尧的感情,想让她心仪的儿媳妇儿上位。可无论怎么自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