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宁这两天心情不佳,只有在和卫锦煊通电话时会笑嘻嘻的说些俏皮话哄他高兴,其它时候不说绷着脸,面无表情还是算得上的。
她表现如此明显,只要是长眼睛的就没有看不出来的。曹婶这两天都不敢随意和她说话了,做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惹女主人不高兴。不止曹婶,小郑,许阳,连同设计师小范还有装修工人……轻易不敢和她搭话,除非是真的有正事才会说上一两句。
不是张思宁拿乔,故作冷淡,她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每每想起卫锦煊,她就高兴不起来,心疼啊,那天他说,‘思宁,我真想你。’时,张思宁差点就一个冲动收拾行李去找他了。当然,那也只是冲动,冷静下来后,理智回归,跑过去添乱的事不能干。
这个节骨眼上,接到老家电话,被告知爷爷住院,情况不太乐观时……对张思宁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当时是下午三点钟,张思宁在店里监工,小姑张迎珍打来的电话告知了这件事,顺带还在电话里训了侄女一顿,“你过年的时候说有时间就回来,这都多久了,别说回来,一个电话都没有!老爷子天天盼星星盼月亮,我说给你打电话他还不让,张思宁,做人可不能没良心,你要怨就怨你爸那糊涂东西,别整得我们都欠你似的,你说,当时就算我们不点头,你爸就不娶杭燕那女人了?你要真有本事,就把杭燕还有她儿子挤走,在我们这些人身上出气算怎么回事!长本事了是不是,老爷子从小可是最疼你!”
张思宁在二楼隔出的包间里安静的听她咧咧完,淡淡回了句,“小姑,你在杭燕手里吃亏了吧。”说完,不待她发作,就直接挂了电话。
小姑张迎珍是个势利眼儿,以前她父母关系融洽,她爹开始挣大钱的时候,几乎天天到她家报道,巴结的不行,又是帮忙做家务,又是给她买新衣服,对她比对亲闺女还亲。
小姑父现在帮着她那土大款爹管着的那间工厂就是她妈当初给吹的枕头风。
后来父母关系急剧恶化,这里面也少不了小姑的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等母亲病逝,她与土大款的爹因为再婚取小三儿的问题爆发战争,也是小姑在中间和稀泥,帮她爹在亲戚中周旋,帮着杭燕说好话。
后来有一次无意中,她听到隔房堂叔家的二婶和三婶嘀咕说,杭燕就是小姑介绍给土大款的爹认识的,她是那俩人的红娘。
张思宁当时又气又怒又觉得可笑,可谓失望之极,但那时她妈已经死了,骨灰都放骨灰盒里就等着挑个吉日入土为安,计较再多也没什么意思,亲戚们不仁,不如一走白了,谁也不搭理谁。
今天小姑电话里那话,一听就知道她在杭燕那儿没得到想要的好处,吃瘪了。否则不会这么冲,还挑拨她去和杭燕争,戚,当她和她那个妈一样傻呢!
张思宁给小叔打了电话,得知爷爷虽然住院,但情况还算稳定,没有小姑说得那么吓人,但也确实病的不轻,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思思啊,你回来看看你爷爷吧,他想你想的很,衣裳兜里都装着你以前的照片。”
小叔张迎凯比起小姑来,算得上老实人,虽然也跟着她那土大款的爹混,但人品还行,他的话张思宁还是信的。想了想点头说,“那我这两天回去看看爷爷,小叔你先别和人说,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张迎凯虽然不够精明,却也知道他们一大家子人全把侄女给得罪了,现在她肯回来,已是难得,侄女说保密,那就先保密好了,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她过两天又不愿意回来了呢,不是让老爷子白高兴一场。
于是点头同意。
刚挂了电话,卫锦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问,“和谁通话这么久?”占线快二十分钟了。
张思宁不想拿家里的糟心事烦他,却也知瞒不住,如果她回老家,身边还有个小郑可以打小报告呢!
乖乖把事情交代了,祖父病重,作为孙女,自然应该回去探望。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卫锦煊没有说什么,只在那头叮嘱说,“闽州那边有博朗的分公司,到时让那边的人接应你,等会儿我交代小郑,让他多找两个人跟着你一块儿回去。”
“不用了吧,小郑跟着我就行。”又不是回去打架,带这么多人多夸张。
卫锦煊不理她,只交代说,“你乖乖听话,多几个人跟着我也能放心,别任性。”
张思宁:……
到底是她任性还是他任性……-_-||
知道这段时间他因为法国那边的事有点草木皆兵,也知道他怕自己回去面对土大款爹还有继母亲戚吃亏,张思宁也不多说什么了,只点头说好,表示一定听从大爷安排,把卫锦煊逗的笑了两声。
“想不想我?”他柔声问。
张思宁最近这两天和他通话,从不提烦心事,也不问他那边的情况,只什么好听说什么,让他可以放松一下,高兴片刻。
如此刻,她故作忧伤烦闷的说道,“我昨晚做梦梦到你了。”这是真的,但具体内容醒来就忘了,只记得梦里有他这人,不过为了哄他高兴,编一个就是。
他好奇,“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不要我了,我追着你跑,你带着那小三儿越走越快,最后把我甩在大街上。”语气酸的不行。
但凡男人,没有不喜欢听自己女人吃醋的,吃醋说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