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神经粗过水桶的叶宇只想掏掏被撩得发痒的耳朵,愣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歪。这好像是小鬼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不是你你你地叫,就是闷嘴葫芦根本不开口。他立刻一本正经地纠正,“叫宇哥,叫叶哥也行。”
直接叫名字多不礼貌,叶宇觉得教导个孩子真是个任重道远的苦力活。
朝闽眼神轻忽地落到他身上,穿在叶宇身上的睡衣是件很长很宽松的丝绸袍子,就算外面再披着外套,也无法遮掩衣袍下滑而露出的锁骨。
那浅浅的一横骨头,无端端让眼前这个一脸茫然男人多出某种诱惑感。
手指压着破碎的纸张,朝闽眼底的欲念更加深沉起来。
他已经学习会男人与男人的那回事,这不过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很简单……的事。
叶宇完全不知道朝闽眼里那恶鬼投胎的饥饿渴求是怎么回事,他晃荡着一身邋里邋遢的衣袍就这样往朝闽那里走,赤脚白皙,脚踝到脚趾的弧度有一种精致的美感。
朝闽眼光随着他的步伐而动,手指扭曲一下,一本男男春宫图又碎裂好几页。
而对叶宇来说,朝闽的死人脸才是正常的,小鬼什么时候不死人脸了,他天天都是一张不咸不淡的死人脸。所以当他走到桌边,看着平滑的桌子石面上摊开的几本书画时,脑子完全没有转过弯来。
因为清晰的记忆力与精准的观察力,让他不小心就这样将那几页坦荡荡放着的图片扫到脑子里。
“男欲天和,情难自禁。”精致的工笔画丝丝入扣地描绘出一副男上……男下的淫|秽画作。因为画得太过精致,双方下面那个地方的物件简直清楚得你想催眠自己,都无法说服那只是两根可以凉拌的莲藕。
叶宇倒抽一口气,什么鬼?
“如火似水,阳通旱道,精关固守,行而不泄。”那华丽丽的笔触行云流水地绘制出一副受跪着,攻在背后抓着受的腰部正在抽动的xo片。因为画得实在太出神入化了,静止的画纸硬生生抽出一种动态的效果。
叶宇一口气哽在胸中,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脑子里疯狂刷屏而过几万行七彩字体:我擦我擦要瞎了要瞎了要瞎了,不瞎都恨不得自插双目,这都是什么鬼什么鬼啊!
叶宇脸色青红白交织在一起,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破嗓子嚎叫:“谁拿这些变态玩意给你看的,老子要杀了他,教孩子搞基断子绝孙。”
说完,叶宇双手快速往桌面一抱,将全部该扫黄打非的邪恶书籍都狠狠按到怀里,飞速地跑到门口愤力将这些书撕烂咬碎,接着倒垃圾一样地将碎纸片给扫出去,让它们跟那些飘零的梨花相亲相爱去。
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愣是差点又被吓死过去。
叶宇大喘气地伸手摸着额头上的虚汗,回过头想要继续去给小鬼洗脑,这些都是邪魔外道,小孩子千万不要学习,真要学习,走,咱爷俩上青楼去,全是女人的青楼。
回头一看,却看到小鬼站在门内,一张稚嫩的小脸绷得老紧,双目暗沉地瞪着他。
“你说,这是变态?”朝闽声音低沉下去,内心深处那股邪火一直没有褪走,可是叶宇的态度却给他了更深的刺激。他眼瞳里的红色隐隐出现,又再次被他压回去。这是第一次对某个人出现的渴求,却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叶宇立刻斩钉截铁地点头盖章,“这就是变态,这玩意是不对的,不正确的,完全不能学的,懂吗?”怕小孩子没有辨别黑白是非攻受的概念,叶宇语重心长地开启为人师表的教育模式。恨不得将刚才那些玩意给塞到粪坑里,这玩意小孩怎么能看,怎么能学习,大人都可能被掰弯,娃一看就是毁一生。
“人伦大欲,天地自然。”朝闽伸出手,一瓣被夜风吹下来的梨花轻飘飘地停落在他指尖上,纤弱的花朵就跟生长在他手指上那样,无处可逃。他轻轻一用力,就把花瓣给捻碎压烂了,真是恨不得也将叶宇掐成碎片。
叶宇一时间觉得朝闽的表情过于阴暗,连眼光都没有一丝属于孩子的天真气息,许久不用的大脑生锈地转动起来,难不成……落水的时候撞到脑袋,被穿越了?
当然这些念头不过一闪而过,叶宇无奈地用手拍额头,接着走到朝闽面前,对他说:“那是男女大欲,年纪小小别瞎想这些玩意,虽然我知道,咳咳,这年纪总有些把持不住什么的,但是为了身体好,还是晚几年再说吧。”跟十几岁的小少年谈论这些带颜色的话题,真是尴尬,叶宇提早体会到了一把奶爸给孩子进行性教育的难处。
朝闽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叶宇,等到他走近的时候,突然伸手狠狠抓住他的手腕,触手冰凉,青年的身体里的寒气还没有去除干净,一时间体温竟然比他这种人还要低。
叶宇只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已经变成别人眼里一块上嘴的好肉,而饿狼的停顿只是在考虑要咬哪里比较美味。
就这样将他扔回床上,撕开这身碍眼的衣服,让这个蠢男人清楚地体会到什么叫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