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这么说?”杨琪倚在栏杆上,脸上闪过几分错愕的神色。
卫长安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惘然,她看着旁边的湖面,轻声道:“长如的思想很消极,她说自己是个将死之人,不用忌讳那么多。连自己都放弃了生命,还有多久能活?”
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甘,从卫长意的事情开始,她就知道卫侯府和辽国公府要结下大仇。现在连卫长如的性命都受到了牵连,一旦卫长如真的就这么没了,恐怕这仇就是不死不休了!
“不是有冲喜吗?要不你回府说说,我真的愿意娶她,不是可怜也不是别的,我觉得小姑娘不一样,能收复我这颗浪子之心。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要是和她成亲了,说不准她一下子就想通了,觉得生活美好,想要继续活下去呢?”
杨琪的眉头紧紧皱起,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语调又变得轻快起来,还急着给她出主意。
卫长安听他说完之后,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你的浪子之心还是找别人收服吧,我妹妹身娇体弱的,实在是承受不住!”卫长安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笑话,卫长如都这么衰弱了,还要让她再忧心一个不省心的杨琪,连卫长安都替她觉得累。
“冲喜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什么都不行,但是性子最好啊,我爹每日都板着脸一看就很威严,但是到了我面前,每每都被弄得笑了。虽然有时候是被气笑了,还会哭笑不得,但跟我在一起,真的会发现这世上有趣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杨琪还是不死心,他甚至站直了身体,抬手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端得是一副优秀美少年的模样。
卫长安直接斜视了他一眼,摆了摆手:“你发什么疯!”
说完她就走了,就只剩下杨琪一个人。
等到看着卫长安的背影逐渐消失之后,他原本嬉皮笑脸的模样也收了起来,瘫坐在石凳上,像是随时会倒在地上一般。
他轻轻地眯起了眼睛,看着这周围的一切。湖面还是波澜不惊的,这凉亭里的石凳石桌都摆得好好的,只是再也听不见原本的欢声笑语了,仿佛他们一起聚在这里烤肉、喝酒酿的场景,就在昨日发生的。
***
宁全峰这几日十分不如意,外室那边死了十几口的事情,虽然最后被压下去了。因为宁国公息事宁人了,这事儿最终也没有捅到今上那里,或者今上知晓但是不想管这个烂摊子。
但是他依然浑身不得劲儿,宁国公一句不提外室的事儿,无论是那个女人,还是那个小杂种,都未听他再多说一个字。
宁国公夫人知晓之后,甚至还着实恼了一番,宁国公也拉下脸来去轻声细语地哄了一遍。
本该一切如常了,但是在宁全峰的心里,还是有根刺扎在心里。他想去对着林大撒气,但是却接到了宁国公的警告,给的理由也十分冠冕堂皇,不想再让事情闹大。
笑话,他对付一个妾侍的娘家,而且还不是什么官宦大户,怎么就不能搓揉了。又不是要屠林家满门,一向瞧不上林妍的宁国公,怎么对林家如此关怀了。
当初林妍在宴席上引诱宁全峰,当众做出苟/且之事,早就让宁国公府上下都不满。好在林妍会做人,而且在宁全峰面前一直宠爱有加,所以才没有被早早地厌弃了。
现如今他倒像是和宁国公调换了一下般,他现在不举了,已经不如以前宠爱林妍了,但是宁国公对这个侧儿媳倒是会关心几句,劝诫着宁全峰不要乱发脾气。
他一路心事重重地走到了后院,结果到了林妍的院子,却不见她的人影。
“你们主子呢?”宁全峰随口问了一句。
“回世子的话,她在赏花。”回答他的正是红枝。
宁全峰也知道这个小丫鬟是个棒槌,问一句答一句,坚决不会多答一句,所以也没再问。不过他却皱了皱眉头,因为他方才刚从后花园散心回来,并没有瞧见林妍的身影。
林妍回来的时候,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从头到脚都包住了。看到宁全峰立刻行了一礼,将披风脱掉,娇声道:“世子爷来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我就不出去了。”
宁全峰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林妍,就这一在林妍的身上了。
林妍打扮得十分娇艳,甚至眉眼含春,一双忽闪的眼眸里似乎带着水光,让男人见了就有些心痒。
宁全峰微微一愣,忽然脑子里警铃大作,他的心底也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林妍的这种媚态,并不是光靠胭脂水粉就能画出来的,相反还是有男人给滋润出来的。她这样儿,让宁全峰想起,她刚入府不久的时候,两人每日缠/绵恩爱,林妍当时就这副样子。
现在他都不举了,谁来滋润林妍?宁全峰心里发凉,他觉得自己从头一路绿到了脚,连发髻上的发带都他妈是绿的!
宁全峰气得整个人都发抖了,但是面上依然没有显露出来,只是身体有些僵硬。他的脑子急速转动起来,不想打草惊蛇,想要找出奸夫是谁。
他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想要用冷茶来降降温,不要让自己被气得昏了头。但是事与愿违,他这口茶水还没喝到嘴里,手却抖了一下,茶杯里的茶水一下子洒了出来。
“爷,您怎么了?如此不小心,妾让她们替您换衣裳。”林妍立刻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着衣衫上的水珠。
林妍凑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