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一年的九月,秋高气爽。
郑勋睿的心情也是很不错的,郑家军已经扩展到八万人,其中陕西一万五千人,复州和蓬莱三万五千人,这里面包括已经归于郑家军建制的蓬莱水师,淮北驻扎三万人,可以说郑家军已经成为大明最为骁勇的军队,但郑家军依旧沿袭一个传统,那就是不要朝廷出一钱银子的军费,故而对于郑家军具体的数额,知道的人并不多。
淮安火器局正在开足马力生产,毛瑟枪源源不断的装备郑家军将士,红夷大炮也正在逐渐配备炮兵营,火器局按照要求不断的培训炮兵营和神机营的将士,此外火器局正在研发一种新型的枪支,这种枪支被誉为阻击枪,要求射击的精准度更高,距离更远,杀伤力更大。
洪门收取的保护费,初期是坎坎坷坷的,遭遇到不少的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洪门惩处力度的加大,商贾也渐渐明白了,若是他们强行反抗,结局一定是很惨的,其实商贾也明白,所谓的保护费,其实就是商贸赋税,都是按照经营规模大小不等确定下来的。更为关键的是,因为各级官府关心百姓的利益,抑制士大夫的贪婪,让老百姓能够休养生息,手中有粮食和银子的老百姓,也能够买更多的东西,这也促使商贸更加的繁荣,商贾能够从中挣到更多的银子,而漕运的正常和兴旺,更是给了商贾大量赚钱的机会。
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基本被排挤出了淮北,可以说是灰溜溜离开的,而淮北府州县他们的府学、州学和县学,大幅度的扩展规模,吸纳更多的读书人进入,生员和童生全部可以进入其中学习,准备参加县试的部分读书人。经过村镇的推荐,也可以进入到其中学习,按照郑勋睿的要求,县令、知州和知府都要挤出时间。参与到授课之中的,这就让府学、州学和县学的档次大幅度提升,绝大部分的读书人都愿意参与学习。
淮北终于按照郑勋睿规划的步骤发展,没有经历多少的流血厮杀,没有遭遇太多的波折。没有损耗当地的元气,一切都显得很是平稳。
淮安码头,一位相貌威严、须发皆白的老人,在几个中年人和年轻人的陪同之下,走下帆船,老人虽然年纪很大,但精神非常好,不需要任何人扶着,老人没有急着离开码头,而是在码头上四周走走看看。时不时的询问码头上的一些人,也不知道是询问什么情况。
码头上的人很多,没有谁特别关注这位老人。
老人在码头停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尽管老人看上去是饱经风霜的,不过脸色也出现了数次的变化,大概是对码头上的一切都感觉到好奇。
离开码头之后,老人朝着淮安府城而去,身边的人劝他乘坐马车,但老人拒绝了。
大明出门是需要凭借官府开出的证明的,不过这一点在淮北早就废除了。任何人进入淮北的府州县,都不需要查明身份,进入城池的时候,守卫的军士不会看你的随身证明。这是总督府的要求,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总督府,郑勋睿的脸上带着微笑。
“想不到啊,孙承宗老先生居然到淮安府来了,大概是我做的诸多事情,惊动了这位老先生了。也罢,让孙老先生在淮安府城各处好好看看。”
徐望华的脸色不是很好,他知道孙承宗在大明的影响,不管是在朝廷里面,还是在老百姓中间,都是有着不小的威望的,而且孙承宗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万一因为怄气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事宜,出现了什么意外,这对于郑勋睿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大人,属下觉得,是不是要求官府多多注意孙老先生的行踪,预防出现什么意外,孙老先生的威望不一般,大人也需要留下好的印象。”
“没有这些必要,孙老先生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我还巴不得老先生能够四处多看看,就算是到淮北各地去看看,都是可以的,我们用事实说话,看看老先生到各处看看之后,究竟是什么感受。”
“大人,孙老先生可是东林党人最为敬仰的前辈之一,就算是钱谦益、钱士升和侯恂等人,见到孙老先生之后,都是毕恭毕敬的,属下觉得孙老先生此番到淮安来,肯定是因为朝廷之中发生的诸多事宜,大人还是准备一下的好。”
郑勋睿看来一眼徐望华,意味深长的开口了。
“孙老先生之所以成为受尊重的人,有着不一般的威望,依靠的就是报效朝廷的忠心,当年魏忠贤权倾朝野的时候,对老先生都是敬畏的,尽管让老先生解甲归田,但也不敢加害,后来老先生再次复出,接手袁崇焕留下的辽东的摊子,力挽狂澜,稳定了辽东的局面,展现出来不一般的能力,这些都是为人所称道的,面对孙承宗老先生这样的人,我们不需要做任何的掩饰,他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能够看清楚一切的,我们若是故意做出一些准备,想要瞒住历经风波的老先生,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是非公道,自有人去评说,我们尊重孙老先生,让他看到淮安的真实情况,若是老先生对这些事宜视若无睹,那我们何必去做一些违心的事情,好像是要专门讨好老先生,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做,退一步说,就算是孙老先生对这一切都是不赞同的,我们也无所谓,一旦我们选定了道路,就不要受任何人的干扰。”
徐望华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郑勋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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