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卯时。
郑家军七千一百将士,全部抵达绥德州,其中骑兵六千人,步卒一千一百人。
跟随在郑勋睿等人身边的,有一百亲兵,不过他们都是跟随大军一同行动的,洪欣瑜带领这一百人,寸步不离的跟随郑勋睿。
杨廷枢、刘泽清等人,同样跟随郑勋睿。
最为吃惊的是刘泽清,尽管他听说过郑家军的名声,但经历过多次厮杀的他,不相信外界那么多的传闻,可亲眼看见强悍的郑家军,感受到郑家军强悍的气势之后,他变得更加的谨慎,也开始打内心佩服郑勋睿了。这次郑家军全部出动,悉数来到绥德州,肯定是有作战任务的,否则如此劳民伤财的举措,谁也不会干,再说还有一天的时间,就是春节了,这个时候,所有人几乎都是在家过节的。
郑家军已经过了绥德州城,在距离州城五十里地的一处名为小山坳的地方安营扎寨。
小山坳四周的地形非常开阔,大军在这里作战,完全能够铺开,根据斥候侦查的地形,郑勋睿做出了决定,就在这里和高迎祥作战,而且要选择正面作战。
这样的举措,让郑锦宏等人不是很理解,若是能够设伏,取得的战果肯定是辉煌的,既然掌握了情报,那就有着先手,可郑勋睿的想法不一样,高迎祥麾下的军士超过了万人,如此大规模的军队,选择设伏的地点几乎不可能,郑家军的人数有限,不可能布下那么大规模的包围圈,郑家军来到了绥德州,以逸待劳,其实就是占据了先手,再说这次的作战,他的目的是斩杀和生擒高迎祥,最大限度的杀伤流寇的有生力量,让流寇在郑家军的面前发抖,从此不敢进入到延绥各地。
临时设立的中军帐之内,郑勋睿仔细看着地图,来来往往的斥候禀报侦查到的消息。
终于,杨贺回来了。
郑勋睿也抬起头来了。
杨廷枢和刘泽清等人的目光,也集中到了杨贺的身上。
“禀少爷,流寇已经抵达吴堡县,正沿着官道照着绥德州方向而来,他们没有进攻吴堡县,甚至没有侵扰百姓,他们行军的速度很快,属下预计,他们明日卯时可以抵达绥德州。”
“属下抓到流寇的几个军官,根据他们的供述,流寇总人数应该在一万五千人左右,其中有骑兵三千人,行军队伍分为前军和中军,前军三千人左右,全部都是步卒,中军一万两千人左右,由骑兵和步卒组成,前军和中军之间的距离,相聚十里地左右。”
。。。
杨贺禀报情况的时候,郑勋睿不断的在地图上面做出了标记。
刘泽清的脸色发白,他终于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如此重大的事情,郑勋睿能够保密到丝毫不透露消息的程度,那是很不简单的。
杨贺禀报完毕之后,郑勋睿思索了一会,慢慢开口说话了。
“高迎祥将大队人马分为前军和中军,显然是让前军探路的,中军才是精锐所在,前军和中军仅仅相聚十里地,这说明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迅速的退缩,看来在山西境内,高迎祥是遭受了沉重打击的,所以才会如此的谨慎。”
“明日卯时能够抵达绥德州,那么抵达小山坳的时间,就是寅时左右,高迎祥大军行军,基本采取昼伏夜行的办法,加之各地官府都在春假期间,明日就是大年夜,时间非常特殊,故而各地的官府没有能够及时知晓消息,此等的情况,今后不能够出现了。”
“寅时天尚未亮,高迎祥一心想着攻打绥德州城,故而在接近绥德州城的时候,必定会更加的谨慎,若是预料不错,进攻应该是明日辰时开始,既然抵达了绥德州,高迎祥也就不需要继续小心了,能够在最短时间之内拿下绥德州城,才能够达到目的。”
说到这里,郑勋睿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
“自以为聪明,万无一失,可惜被本官算计到了,这一次高迎祥不要想着活命。”
一拳打在了桌上,郑勋睿开始下达命令了。
“杨贺、洪欣涛、洪欣贵、洪欣瑜,你们率领六千骑兵,跟随本官一起发动冲锋,记住,这一次是正面的厮杀,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击溃高迎祥的大军,杨贺,你的任务已经是斩杀或者生擒高迎祥。”
“前军的三千人,放他们过去,不用理睬,郑家军的主要作战目标,就是中军的一万二千余人,郑锦宏,你率领的一千一百步卒,主要任务就是对付前军的三千流寇,不能够让他们搅合进来,必须将他们挡在小山坳之外,争取就地歼灭他们。”
“高迎祥麾下的流寇,总人数达到了一万五千人,郑家军不过七千一百将士,人数方面高迎祥占据绝对的优势,不过本官对郑家军有着绝对的信心,一定能够打败高迎祥,生擒和斩杀高迎祥。”
“郑家军三次击败流寇,都是获取的大胜,或者说是完胜,此次也不能够例外,从流寇的人数上面来说,此次流寇的规模宏大,不过他们在山西遭遇到痛击,士气不高,况且他们是被迫离开山西的,延绥各地的情况好转了,他们回来之后,能够得到补给,能够大肆的劫掠,甚至能够发展壮大,这是高迎祥的如意算盘,可惜他这次算错了。”
“既然算错了那就要承担代价,代价就是被彻底剿灭,将性命留在这里。”
“高迎祥是延安府所辖的安塞县人,延安府所辖各地,出现了那么多流寇的首领,这与前几年的灾荒有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