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鸢。”
他叫住了我,我顿住步子,扭头去看他,他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始终看着茶几,眯眼之间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抹戾气。
“你和权晟风,什么关系。”
我心都险些跳出了嗓子眼,我强作镇定,“他是我老板。”
“哦?”
他冷笑着抬起头,“老板?我手下的女员工也有不少,我却从来没像他那样对待一个手下这么好。”
我抿唇不知怎么答,他突然伸手,恶狠狠的将茶几上的遥控器朝我飞过来,我一闪身,那硬物从我额头的一角擦过去,我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声,下意识的去捂着,掌心粘乎乎的湿热,颤抖着拿到眼前看,竟然是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我错愕的去看他,他仍旧面色深沉,仿佛刚才对我下狠手的根本不是他,如果我没有及时躲开,我的脸现在会变成什么样我都不敢想。
“白鸢鸢,骗我的下场你知道是什么么。”
他冷哼着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那每一步靠近我都恐惧得几乎要发疯,那一刻他在我眼里不是白唯贤,而是嗜血的恶魔。
“就是你死。”
他阴狠的笑着,手指掐在我下巴上,一下轻一下重的捏着,“不是只有权晟风那样的人,黑社会的人,才敢掬一条人命在手里,你是妓、女我知道,但是妓、女也要有妓、女的守则,我买了你,他不要钱是他的事,我从不欠别人的,尤其还是他那样的人,我会把这个情还回去,我怎么对你,你都不许让我难堪,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他越让我善待,我越是要恶待。”
我含着眼泪,强迫自己不能哭,他眯着眼,手上的力度渐渐轻了些,最后不悦的松开我,“哭什么,给我添丑?”
他坐回去,揉着太阳穴,这一夜他睡得也不好,眼下的乌青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将眼泪逼回去,默默的转身进了房间,我一直没出去,客厅偶尔有沙沙的声响,他也始终没来找我,快到中午,我饿得实在不行了,我悄悄推开门,露出一条缝隙,白唯贤竟然不在,我探出头去,四下看,天台那里有扇透明的大窗,和客厅隔绝了一个不大的空间,他的背影站在那里面,偶尔左右摆动一下,头发被风轻轻撩起来,有些凌乱,我走过去,落地窗没有关严,隐约听到了覃涛这个名字,白唯贤似乎很不屑,语气都极其不尊。
“你仔细注意着,覃涛对权晟风下手,他也不会没感觉,权晟风那么精,算计他不容易,覃涛出手了多少次,哪次成功了?先不用管,看着就行,等他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了,我再坐收渔利。”
那边不知道再说什么,白唯贤很轻蔑的笑了笑,“我早想到了,权晟风看似和覃涛很和谐,其实他处处作对,覃涛看不惯他这样傲慢,对他早晚要铲除,只不过未必那么轻松就做到,你收到的消息准么?”
白唯贤将窗户拉上了一点,大抵是怕扩音,我就再也听不到后面的话了,而我听到的这些,已经足够证明,权晟风有危险,害他的人是覃涛,那个一直不甘心的老狐狸!而且就在这两天要出手了。
我扶着电视,强迫自己稳住无力摇晃的身子,心底的不安一点一点扩大,直至要爆发了,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着,白鸢鸢,去救权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