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且退下,本王和王妃有话要说。”
仓官的嘴角抽了抽,负责看守粮仓的士兵们也一头黑线,他们早就看见秦王身边的美人儿王妃了,只是,秦王要和他的心肝儿‘说话,’不是应该在帐中榻上吗?为毛要跑到这儿来?难道,他们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呃……是……”
虽然满肚子的疑惑,但秦王有令,让他们离开,他们也只好识相的离开了。
“你也出去,在外边儿给我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士兵们一走开,采薇毫不留情的把南宫逸也赶了出去。自己则走进了一座挨着一座的粮囤子里。
没到这里,她还真不知道南宫逸手里的这批军粮坏到了这般地步,隔着厚厚的粮囤,都能闻到那股浓浓的霉味儿的气息,呛得人鼻子发痒,直想打喷嚏!
哎,这些粮食真是太可惜了,足有十万大军吃上一两个月的之久,如今就这样白白的给糟蹋了,真是可惜啊!
采薇感慨了片刻,才对那霉味儿极重的数十个粮囤子喝了一声:“收!”
随着她的低喝声响起,数十个粮囤子如变魔术一般,呼的一下塌了下去,里面顿时空空如也,只剩下硕大的苫布耷拉在那里。
“出!”
又是一声低呼,空着的粮囤子瞬间又鼓了起来,苫布也被支了起来,粮囤子又恢复了形刚才的模样,若不是亲眼见到此景的人,绝不会相信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几十囤子的粮食就这么被换掉了!
“收、出,收……”
采薇疾步在密密麻麻的粮囤子中间,不断的把坏掉的粮食收进自己的空间,又把空间里事先准备好的粮食换进了粮囤子里……
南宫逸的武功卓绝,耳力不凡,采薇虽然是压抑着的低喝,那不断喝出的“收、出”二字却不停的传进了他的耳中。
他知道,她是扶幽岛的传人,也知道她的身上有许多别人没有的本事,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毫无顾忌的帮助他,在他面前将自己的异能完全展现出来,毫无保留!
晨曦中,男人背对着她,始终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听着她抑扬顿挫的“收、出”之声,在他最困顿的时候,她出现了,她无条件的信任和宝贵的帮助,都让他感动无比,除了以后加倍对她好,他再想不到别的办法来回报她的真情!
换光了空间里的最后一颗粮食,采薇长吁了一口气,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南宫逸,以后就让火头营的人取东边粮囤子里的米造饭,西边的先不要吃,等我以后想到办法,再…。呃…。”
没等她说完,腰间忽然一紧,人又撞进了那个坚硬温暖的怀抱里。
南宫逸拥着她,声音低沉黯哑:“薇儿……谢谢你……”
采薇偎依在他的怀中,嘴角慢慢的弯起,她抬起头,眸清亮如星辰,一望见底:“这是我该做的,不是吗?咱们原不该分彼此。”
“嗯,对,我们不该分彼此!”
男人重复着,唇边的笑容渐渐扩大,看向怀里的人时,眼神更加柔和、坚定和专注……
他们本就是夫妻一体,不该分彼此的!
军营中卯时晨练,校场简易,先是练习长枪搏击,就是在与敌人对阵时能杀死对手的绝技;接着训练体能,若无强悍的体力,再好的杀敌技能也是白费的。
训练体能的方式有马步、负重和长足,长足就是跑步,步兵需要善走,足轻如奔马者才算是精兵。
南宫逸对士兵们的晨练很在意,大军晨练时,他身披战袍,亲自到场督促,教兵士们怎样往扎马步扎得稳,怎样沙袋绑腿跑步时省力。
士兵们都是穷苦出身,便是消瘦单薄的少年也有把子力气,马步、举大石、长足,轮番操练,一个时辰的下来,所有人都像泡了水,湿透了。
校场在山脚下,尚能吹着山风。饭前歇息,众人一窝蜂的涌去树下,打着赤膊乘凉,苦练了一早上,大家都又累又饿,但一想到那发霉的饼子,顿时又都没了兴致,有人则干脆赌气回了帐篷里,不打算吃了。
而那打算吃的士兵们,也都兴致恹恹,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为了不被饿死,不得不去吃那些发霉的粮食。
…。
早饭终于好了,士兵们耷拉着脑袋来打饭,却惊诧的发现,今儿的白米饭格外白,格外香,最重要的是,居然没有那股子霉味儿!
“嘿,这是咋回事儿?这饭咋变味儿了哩?”
“是呀,一点儿霉味儿都没闻到,这是咋回事儿呢?”
“嚯!真香啊,不用下菜,我也能吃上两大碗……”
士兵们捧着自己的大海碗,一边排队一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人期待,有人疑惑,还有人兴奋。
等前面打到饭的士兵把饭送进嘴里,后面队伍中的人便抻着脖子,观察着他们的表情,还有人问:“咋样,难不难吃?”
吃饭的士兵则瞪大眼珠子,将嘴里的饭细细的咽进肚子,接着便狼吞虎咽起来,根本没空搭理那些问话的人。只有几个性子柔和的,才抽
和的,才抽空吐出两个字:“好吃!”
好吃,证明不是霉饭!
有人大呼起来!
顿时,整个营地呼声一片,年轻的士兵们眉开眼笑,蹲在山坡上,小树林里,大口大口的吃着甜津津的白米饭,不用下菜,就可以干吃上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