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看到这么多吃的用的就感动成这样,而张正看到那几瓶药以后神色就古怪了起来,心想娘亲这不知道最珍贵的是啥,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也没心思掉眼泪子了。
回去的一路上,顾招儿都比较沉默,这是第一次见到何氏,而何氏的热情差点就让她招架不住,相似的面容,还有着那层血缘关系在里头,使得之间的隔阂少了许多。
“咋样,这一趟没白走……”顾盼儿正想与顾招儿聊聊,就见李师长迎面策马跑了过来,身后阵阵灰尘,顾盼儿这眉头就拧了起来,骂了一句:“他娘的阴魂不散的玩意!”
“这不是顾夫人吗?这几天过得可好?”很快李师长就到了跟前,把马勒停了下来,很是友好地与顾盼儿打了声招呼。不过很快李师长就感觉到不对,一脸惊讶道:“咦,你的肚子……”
顾盼儿一脸忧伤:“都怪你们天天来打扰,咱这吃不好睡不好的,一不小心就流没了,都有人形了,太可惜了。”
李师长:“……”
这听着还挺可怜的,可老子怀疑你根本就没有怀上……不过要是真怀上……李师长悄悄地注意了一下顾盼儿的表情,要是真怀上又整没了,这妇人能这么淡定?
却听顾盼儿又忧伤地说道:“你说我要不要拉点人给它陪葬?”
表情虽然还是忧伤的,可看起来好假,唯独这句话让人听着感觉阴森森地。李师长瞬间就感觉周围的气温下降了许多,浑身凉嗖嗖地,脚底下一股寒气瞬间就冒了上来。
“那啥,昨日军队进山,不少人中了毒受了伤,泗水镇的大夫不够,在下还需到三水镇去请几个大夫回来,就不与尔等多说了,先告辞……先告辞了哈!”李师长说完赶紧给了马屁股一鞭子,马蹄子溅起一阵阵尘土,然后瞬间溜没影了。
待李师长几个过去以后,这尘土又少了些,顾盼儿这才给了大黑牛一鞭子:“走咯,回家去!”
不经意你扭头,余光瞥到张氏与顾招儿正一脸古怪,特别是那眼神……顾盼儿就浑身抖了一下,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下意识伸出爪子用力搓了搓。
“你们俩这是干嘛,眼神怪瘆人的!”
张氏将顾盼儿上下打量:“你刚才说流什么来着?”
顾招儿也道:“似乎还是这俩天的事儿。”
顾盼儿浑身一僵,嘴角直抽抽,正欲说是假的,话没说出口就让打断了。
张氏道:“你这好不容易才怀上,咋就能流了呢?怪不得你那么稀罕你小舅娘那肚子,感情还有这个原因在里面。要咱说你也太不懂得照顾自己,这流了娃子也得坐月子,你这才流了就出远门,对身体多不好……”
不止是张氏,就连顾招儿也跟着说了起来,一个劲地说顾盼儿不对不懂得照顾自己,还说第一个要是不小心流了,下一个也容易流掉,让顾盼儿好生养着身体,别一天到晚尽作。
顾盼儿听得头大,赶紧喊停了,朝四周看了看,这才老实说道:“得了吧,咱根本就没怀上,做个鸟月子。不过是那群官兵鼻孔朝天,眼睛长头顶上,咱不乐意给他们带路进山找的借口而已。”
张氏还是怀疑,不相信地看着顾盼儿。
顾盼儿再次强调:“真的,糊弄人而已,就咱这体格,要是怀上了能这么轻易流掉?整天蹦哒翻墙爬山下水都没事。你们操心个啥?好歹咱还懂点医术屁大点事能难得了咱?”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张氏反而更担心了,皱眉道:“你可得小心点,要不然哪天真怀上你自己又不知道,到时候真出事了有你难过的。而且你这胆子也忒大了点,竟然还敢糊弄官兵,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顾盼儿道:“没事,他们还敢翻我肚皮瞅不行?”
这句话一落,不止张氏抽搐,就是顾招儿也忍不住抽搐了?
“你还是小心一点,要是他们请来大夫给你瞧,也很容易就瞧出来的。”顾招儿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顾盼儿爪子一挥,道:“不碍事,估计这会淘米大夫还不够自个用的,哪里管的着咱这么一个乡下妇人,估计巴不得咱不去打扰他们呢。”
这说的也是事实,就是不知道那群官兵伤成什么样子,顾招儿自然是没有多少同情,毕竟看见过的肮脏事情多了去,这种事情听着反而没觉得有什么,平常得很。
可张氏毕竟比较纯朴一些,一听到有不少受伤,这就替那群官兵担心起来了,忧心道:“也不知道那群官兵伤成啥样,这葬神山脉可不是那么好的,闹饥荒那年也没少人进去,可都没有活着出来,他们这人是挺多的,但也不见得安全了。”
顾盼儿道:“你吃饱了撑着不成?管那么多干啥?”
张氏又道:“咱好像还瞅着银哥儿进去了,不知道情况咋样?咱也知道你不待见他,咱也不待见。可他终归是你堂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出事还好,这一出事咱心里也不好受。”
顾盼儿斜眼,自己可是半点难受都木有,不过顾大河难不难受地,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张氏到底是善良,不说是顾来银,就是村里任何一个进山没了命,张氏都能跟着难过老久。
顾招儿保持沉默,这些年本就没在村里过,就算是血肉至亲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层淡的不能再淡的关系,所以对顾来银之事毫无感觉,如同听到一个路人的消息一般。
至于恨,那也没有了,或者这就是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