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砸抢啊这是?
这帐子多好看啊,这被子还是上等细绵呢,还有这些衣服,这笔墨纸砚……这些妇人认不得这软烟罗,可这上等细棉还是认得的,丝绸也是认得的,眼瞅着这老好的东西竟然都给毁了,就算不是她们自个的,都肉疼得不行了。
“遭天瘟了这是,这老好的东西也舍得毁了。”妇人们议论纷纷。
有人将软烟罗捡了起来,这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叫道:“这啥料子啊,摸得挺舒服的,就是薄了点。咱还真没见过这种布,不止瞧着挺好看的,摸起来也挺得的!要是不那么薄的话,做衣服穿着肯定好看。”
谁都知道这布做衣服好看,可就是嫌太薄了一点。
当初张氏瞅着这软烟罗也挺喜欢的,可就是忒薄了一点,在不知道这价格的情况下,愣是把这布拿来做帐子了。
这做完了以后,张氏瞅着还挺满意的,说是挺好看的。
那是张氏不知道价格,若是知道价值几何的话,张氏说不定得疯了。
就是三丫从顾盼儿家回来之后,看到这软烟罗做成了帐子,也是胃抽了好几天,好在是别人给送的,要是自家买的,还不得肉疼死。
这闺房也看了,大伙便不打算再多待,赶紧催促去祠堂呢。
毕竟族老们还有官兵都在等着,大伙就算这心里头再替顾大河叫屈,这会也不是时候,还是先到祠堂里再说罢。
顾大河本来想自个去的,并且要求三丫去给张氏请个大夫,可三丫却摇头拒绝,要求几个妇人将张氏给抬到祠堂那里去。之后再让人去请大夫,到时候直接到祠堂那里去给看伤。
倒要看看这众目睽睽之下,周氏要如何说话,自个爹又要如何说话。
别以为她没有看到,听到族老把官兵们请到了祠堂,自家爹立马就松了一口气。说到底还真是关心周氏,却没有看到自个媳妇被打成什么样子吗?这难不成就是伤的不是自己,所以才感觉不到疼?
三丫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瞥向司南,眼神冷飕飕的。
过去三丫曾想过早早地把自己嫁出去,不过那只是为了脱离全福家那个没有任何人情味的家,如今三丫比当时大了一岁,想到的东西也自然多了起来。倘若要嫁人,还得看对方的人品如何,家中是否和睦,否则宁愿去当姑子也不嫁。
在三丫看来,自家爹原本在村里的风评虽然挺好的,可那只是对外对周氏而言。对自己这个小家来说,那简直就要不得。一个连自己媳妇自己儿女都没有办法照顾好,却非要腆着脸去看那些对你根本就不顾一屑的人的脸色,便是如大姐所说,贱骨头!
又瞥向司南,这也是根贱骨头。
明明自己就懒得理他,还非得凑上来,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越瞧越贱。
司南被瞪得莫明,不明白这好好地,自己为什么又会遭白眼。
这想不清楚,司南就将一切不对扣在了全福家头上,心里头琢磨着要不要再弄几个到衙门里关上,是要打断胳膊还是打断腿……又或者都打断了?哎,这怎么瞪完人就走了,等等人啊喂!
“你跟着做什么?顾氏祠堂是你能进的?”三丫回头瞪了司南一眼。
司南摸了摸鼻子不语,可等三丫转身走不到两步,又立马跟了上去。
三丫见状翻了个白眼,干脆就懒得理了。
四丫悄无声色地跟上,木然地看了司南一眼,突然呲了呲牙,张口无声。
可司南却从其嘴型看到三个字:贱骨头!
擦,这熊孩子!
好歹本姐夫对你那么好,还让人给你整理小闺房呢,你就这样对你姐夫的?没良心的黑眼珠子……呃,好吧!你还是走你的路吧,别瞪着本姐夫了。
对上四丫那一双黝黑的眼珠子,司南立马就悚了下来。
走到半路,四丫突然说道:“赵月儿要嫁给大姐夫,二丫也想嫁给大姐夫,他们说大姐不能生,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不能占着位置。”
三丫脚下一踉跄,差点没一头栽下去,无比错愕地看着四丫。
四丫表情依旧木木地,十分淡定的样子,接着说道:“他们让娘跟大姐说,娘不肯,还骂了她们,然后就打了起来。”
原来还有这事啊,司南立马眼睛一亮,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
三丫也是无语,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可惜大姐在闭关,若不然大姐也会乐,很好玩。”四丫一脸木然的样子,吐出这么一段雷死人不尝命话。
三丫沉着脸思考了一下,也是直抽抽,自家大姐貌似还真是这样的。
司南就不解了,说道:“这自家男人被人惦记了还能好玩?”
三丫阴恻恻道:“被人惦记很正常,证明大姐夫他人好,大姐没有嫁亏了,不过被人惦记不表示大姐夫就会有回应,这自然好玩。不过倘若回应了还接受了,那么这个男人也不能要,又有何不对?”
司南:“……”
四丫木然地看着司南,吐出两个字:“白痴!”
司南:“……”
顾大河与张氏在前,三丫与四丫在后,很快就到了祠堂门口。司南自然被拦了下来,哪怕司南再不乐意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人家顾氏宗族的事情,自己还是个外人呢,自然不好进人家祠堂里面。
就连赵丰年都给拦了下来,司南瞅着就平衡多了。
本来吧,这些族老还在一个劲地讨论着,都说这顾大河不像话啥的,可等他们看到这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