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的口气!
充斥着王者不容质疑的霸气,好似陶商是他随时可以一脚踩死的蝼蚁,除了卑躬屈膝,陪着笑脸答应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陶商讨厌被人威胁。
“不愧是天下第一大诸侯,开口就这么霸道,我若是既不肯放人,又不肯归降呢。”陶商毫无畏惧,冷笑着反问道。
袁绍浓眉微微抖动,半开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冷冷道:“那也很简单,老夫大军南下,连你和琅邪国一并夷为平地。”
“好大的口气啊。”陶商故作害怕状,嘴角却又扬起不屑的笑容,“我可是记得,当初令公子也是这副志在必得的口气,可惜他现在的结果,好像跟他当初的霸气截然相反。”
“谭儿他是小看了你,所以才会自取其辱,现在老夫已经看清你的本事,你以为,你的那些所谓诡计,在老夫三州之兵的绝对实力面前,还有用武之地吗?”
袁绍口气依旧狂紧,但与袁谭自以为是的狂相比,袁绍的狂反倒还多了几分冷静。
陶商叹了口气,却是一脸惋惜道:“看来你我之战是躲不过去了,不过我听说眼下幽州内乱,公孙瓒后院起来,正是天赐袁大将军你的机会,袁大将军放着这般大好良机,不去攻公孙瓒,却非要跟我陶商这么个小角色纠缠,就不怕错过这绝佳的良机吗。”
此言一出,袁绍半开的眼眸,陡然全部睁开,国字脸微微抽动,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讶。
“这小子,消息这么灵通,竟然看穿了我的软肋……”袁绍暗暗惊奇,眼神之中,不禁又添了几分刮目相看。
他当然不会知道,陶商虽身居琅邪一隅,却志在天下,幽州方面的内乱,他早已从细作的情报中获知。
惊讶只一闪而逝,袁绍转眼恢复了不动如山的王者之气,冷冷道:“这天赐良机,老夫自然不会放过,待老夫灭了你之后,自会挥师北进,趁机再灭掉公孙瓒。”
“袁大将军就这么自信,能够抢在公孙瓒平定幽州叛乱前灭了我吗?”陶商丝毫没有丁点畏惧,又是笑着反问。
“你以为,在老夫绝对的实力面前,你能挣扎很久吗?”袁绍也霸气十足的用反应回应。
“既然袁大将军这么自信,那咱们就试试看吧。”陶商惋惜的叹了一声,拨马欲作转身,口中向廉颇下令道:“传令下去,把袁谭斩首祭旗,准备跟袁大将军拼个你死我活吧。”
廉颇拱手领命,作势也要离去。
这一场会面谈判,眼看着就要以破裂结束,随后而来的,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陶商没有丝毫畏惧,更没有做出丁点让步,俨然已摆出了副决一死战的气势。
袁绍脸上青筋抽动,眼中掠起丝丝惊怒,显然是没有想到,陶商态度会这么强硬,胆量更是大到惊人,根本就没有把他这天下第一大诸侯的威严当回事。
“且慢!”就在陶商将要转身时,袁绍终于忍耐不住,大喝一声。
他很清楚,眼前这小子是软硬不吃,这要让他回去,自己的那大儿子是必死无疑。
然后,他就必须尽起大军攻打陶商,如果不为儿子报仇,必会为天下人耻笑。
如攻陶商,他自有绝对的信心,却又没有十成把握,可以短时间内灭掉这小子。
到最后,就算他灭了陶商,倘若耗以时日,给了公孙瓒平定幽州内乱的时间,浪费了绝佳的时机,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毕竟,公孙瓒才是他真正的大敌。
背身的陶商,嘴角微微斜扬,掠过一丝诡笑。
他早把袁绍的心思摸了个底朝天,料定他舍不得儿子的小命,舍不得灭掉公孙瓒的天赐良,恐吓自己不成,定然会让步。
结果,正如他所料。
“怎么,袁大将军终于想通了利弊了么。”陶商勒马转身,再次笑对袁绍。
袁绍拳头暗握,指节咔咔作响,却只得强压住怒气,沉声道:“放了显思,老夫就饶过你。”
终于让步了,不再让陶商归顺,只要求放了袁谭,不过那“饶过”二字,却让陶商听着刺耳,好似自己有罪于袁家似的。
“袁绍,你要搞清楚,是你儿子无故入侵琅邪,要说有罪也是你儿子有罪,你凭什么饶过我。”陶商笑脸一收,也不称他为大将军,直呼其名。
袁绍脸上顿显愠色,显然不满于陶商态度的变化,但为大局,却只能沉着脸道:“那我就再说一遍,放了显思,我袁家与你的恩怨一笔钩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陶商这才稍稍满意,正准备答应时,却忽然又想起什么,便皱着眉头道:“你那宝贝儿子入侵我琅邪,不知害死了我多少军民,如果我就因你一句话就放了他,拿什么来平伏军民的愤怒,那我陶商以后还怎么在琅邪混。”
“你又想怎样?”袁绍的脸色已越来越难看。
陶商指尖敲击着额头,想了片刻,笑道:“这样吧,就请袁大将军送我三百匹好马,就当是交换令公子的条件,这样我就能向部下们交待了。”
陶商又怎可能轻易放了袁谭,多少也要拿他换点好处才是。
三百匹好马,对于袁绍来说算不上什么大手笔,但放在徐州这个乏马的地方,却绝对是强悍的存在。
“陶商,你竟然敢跟老夫讨价还价,你好大的胆子!”袁绍终于忍无可忍,勃然大怒。
陶商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傲对愤怒的袁绍,冷冷道:“令公子在我手里,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