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着肩膀上的脑袋,严曼曼很是嫌弃:“一边睡去,睡着了哈喇子流人家一身。”
“不能呀,”路少爷嘟哝着:“你才流口水呢……”
路之恒睡着了,呼吸韵律微蹙眉头。
严曼曼歪头看着他,眼睛有点睁不开了。
睡觉这事容易传染,不大会功夫,严曼曼也困的睁不开眼睛了,脑袋一仰靠着沙发背睡的昏天暗地。
和柏少阳分手那段时间,其实两人经常这样,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看着睡着了。没觉的有什么问题。那时候你未婚我未嫁,再亲昵的举止也碍不着任何人。
待到后来俩人确定了恋人关系,更是经常搂抱在一起亲一口啄一下的。却从没逾越那层底线。
应该说,路孩子恒是遗憾的,如果那时他和严曼曼上了床,或许他今日的妻子便是她。可惜,严曼曼由始至终都对柏少阳保有一份深情。直到后来和路之恒有了肌肤之亲也没能阻断她的那份心。然而,人心是贪婪的。
大抵很多人都是那种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的人。这是通俗说法,高雅的说法便是每个人一生都不会只爱一个人,总有一个或两个喜欢的人住在心里。只不过男人表现的明显些女人表现的含蓄些罢了。
严曼曼从来没否认过,她不喜欢路之恒。如她所说,相比于某人,没那么深刻而已。
路之恒则正好相反,在他心里,对严曼曼的感情要比安悦深很多。即便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严曼曼,可真到两个人独处时,那深埋在心底的情感总会不由自主的释放。
熟睡的严曼曼比醒着时要乖巧很多。睫毛很长,微微翘起,未施粉黛的脸清纯动人。
路之恒一手揽着严曼曼的腰,一手轻轻摩挲她的脸,眼里的柔情毫不隐瞒的流泻出来。蠢蠢欲动的想要偷偷吻下那张微张的小嘴,却是极力控制住。
安璇站在卧房门口,不错眼睛的看着有些痴傻的儿子,轻轻咳了声。
“嘘……”食指比在唇上,路之恒示意母亲轻声些,而后拦腰抱起严曼曼放在杨安的床上。
“你喜欢她?”安璇问,目光灼灼。
“嗯。”路之恒回,点了颗烟狠抽着。
安璇没想到儿子回答的这么痛快。痛心疾首地说:“可她不是你好朋友的老婆吗?还有,你已经结婚了,宝儿都那么大了……”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做过分的事,只不过……”路之恒叹了口气,幽幽道:“忘不了她。”
“那她知道吗?”安璇问。
吸了两口烟,路之恒回:“知道,少阳和安悦也知道。”
“啊?”安璇震惊不已:“她们不生气?”
“不生,哎,您不知道详细情况,我们几个关系复杂着呢,这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再和您说。”
柏少阳打电话过来,大概意思是恭喜他找到家人,想请安璇和杨安吃顿饭,见个面认识认识。
路之恒没推辞,问了见面地点和时间后,告诉他曼曼在他妹妹房间里睡觉呢。
柏少阳轻笑一声:“小猪,逮哪睡哪。”
路之恒报以同样的笑声:“可不是,”随后调侃道:“曼曼胖的可都有双下巴了,差不多行了哈!别把她喂的走不动路。”
呵的一声笑开,柏少阳顶回去:“走不动我背着,要你操心。”
“嘿!我是心疼你,怕你累着,不知好歹。”
严曼曼足足睡了三个小时才醒,有点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阿姨,见笑啦。”
“没事,年轻人都贪睡,去吧,洗把脸精神精神。”
狗腿子似的跑到严曼曼面前,路少爷点头哈腰的伸出只胳膊:“奴才伺候您。”
严曼曼瞬间端出女王范儿,手搭在路之恒手臂上,拉长音回:“给哀家打水。”
洗手间里,俩人又闹成一团。
路之恒:“草衣服湿了!”
严曼曼:“活该!谁让你往我脸上扬水的!”
“帮你洗脸!”
“占我便宜!”
“占你什么便宜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摸我脖子!”
“不小心碰到的好不好!稀得摸你!”
“不稀得干嘛欠儿欠儿的跑进来?”
“嘿你个不知好赖的东西,怕你不熟悉我家地形摔了你!”
路之恒被按在墙边,严曼曼手臂抵在路之恒脖子上,眼睛瞪的老大,凶神恶煞的:“说谁是东西?找死是不!”
路之恒呵呵笑,眸光深邃:“干嘛干嘛,想墙吻我呀。”
逼近一步,严曼曼咬牙切齿的加了几分力:“想啥美事呢!老娘吻你?哼……”
路之恒以闪电之速度在严曼曼脸蛋上亲了口,随后趁严曼曼发愣的功夫,一下子把人搂进怀里:“别动,让我抱一下。”
严曼曼又羞又恼拼命挣扎,低喝道:“放开我!”
“曼曼……”深吸一口气,路之恒收紧手臂,柔声道:“让我抱抱你吧。”
温热的液体顺着颈间缓缓流下。严曼曼一呆,双臂不由自主的环上路之恒的腰。
狭小的卫生间里,除了轻微的呼吸还有彼此的心跳。那样的清晰和疼痛。
抹了把脸,路之恒笑的惨烈:“走吧,少阳定了位子,请我家人吃饭。”
注视着明明难过却强撑着挤出笑脸的路之恒,严曼曼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个人,于她而言,是一生中辜负最深的一个人。
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初不是她不赌气拉着他做自己和柏少阳之间的挡箭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