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
光怪陆离的俱乐部,四处可见所谓的有钱人们,微醺搂着女人走进走出。
一身服务员打扮的叶栖雁,手里端着一托盘的酒走到某个vip包厢前,时不时的低头往下拽着短裙,因为它们随时可能让她不经意的走光。
在这里推销酒,这是她找的兼职。
底薪不高,可是提成非常高,所以她必须赔着笑脸面对那些龙舌混杂的顾客,哄着他们能多买一些她的酒。虽然她知道这不是正经人该工作的地方,但她急需要钱。
敲门进去,里面都是烟气和酒气,满室的纸醉金迷,叶栖雁上扬着嘴角,努力展现出最大的笑容来,“先生,这是您们点的酒,还有一些是我们俱乐部最新推出的……”
等着将空空的托盘夹在腋下时,她在脑袋里飞快计算,额外能赚到多少的提成。
走出包厢时,有客人也尾随在身后叫她。
“小姐!”
叶栖雁虽不喜欢这个称呼,却也得笑容不变。
她看着刚刚有帮着倒过酒的客人,礼貌询问,“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客人不答反问,坏笑的上前朝她靠的更近。
“是的,先生。”叶栖雁点头。
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些天,常来光顾的都是什么人,她也是在心知肚明不过,大部分在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放到夜里的这种场合来,就完全是变了个样。
经理也曾提前让她们做好心理准备,工作时可能会被一些喝多的男性客人揩油,这都是正常现象,所以她一直提着半颗心谨慎着。
“刚刚你推销的那些酒不错,我再要一份!”
客人在说的同时,伸手一把就摸在她的臀上。
叶栖雁心里的嫌恶和怒气翻涌,可也不能直接翻脸,否则得罪客人被投诉的话,她这些天就白忙活了,别说提成,就是底薪都有可能被扣光。
“好的,先生!”只能忍着赔笑。
见对方没有放开她,反而是有变本加厉的意思,她忙躲避着提醒,“先生,请您不要这样!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为您联系这里的能陪您的小姐!”
“还害羞了?这些酒钱你先拿着,额外的算是我给你的小费!”说话间,客人从皮夹里掏出一沓纸币来,直接将钱塞入她胸前的领口,笑的猥琐,“这家俱乐部我常来,把我招待好了,以后也会常关顾你!”
说完回包厢里时,客人又在她身上捏了一把。
叶栖雁将胸前的纸币拿在手里,深深的吸气让自己平静。
只能是自认倒霉,一会儿送酒是绝对要换人了,她低下头,有些狼狈的整理着刚刚推拖间被裂敞开的领口,以及有些向上窜的短裙。
抬头时,却撞进了他的黑眸。
前面隔了几间的包厢外,池北河单手抄着口袋的立身在那。
还是那身常见的深色系打扮,手工的黑色西装西裤,长腿笔直有力,走廊棚顶蓝色的幽光绰绰,将他整个人的凌厉都敛去了不少。
不知他来这里是招待客户,还是和其他大部分花天酒地的人一样,不管哪一样都和她无关。
叶栖雁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竟如此之小。
这样的距离哪怕是听不见,刚刚发生的事也绝对能看得见。
想到刚刚那位男性客人对她所做的……
她莫名心虚的避开视线,想要当做没看见的往电梯方向走,只是即将擦身而过时,被他身形一动的挡在了原地。
“麻烦,请让一让!”
叶栖雁开口,声音里多少有些窘迫。
她没有恭敬的颔首叫人,毕竟这已经是下班时间,她不用怕。
池北河不动,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没有移动的半分意思。
内双的黑眸在她身上自上而下,从她紧身的亮片吊带,再到几乎齐臀的******,渐渐的薄眯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工作。”叶栖雁回道。
“工作?”池北河沉声重复。
感觉到他语气中不善,她为自己申辩,“劳动法有规定,标准工时是每天八个小时,我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不在影响池氏工作的范围内!而且,池氏应该也没有明文规定过,不准员工私下做兼职吧。”
池北河对此没发表什么,眯着的目光凝向她攥着钱的手。
“你很缺钱?”他问。
“每个人都有别人想象不到的经济压力。”叶栖雁将手里的纸币攥的更紧。
池北河轻嘲的笑了下,唇角掀扯,“为了区区那几张人民币?”
“对。”他话里的嘲弄,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不是所有人都和池总一样,不了解人间疾苦,你眼里的区区几张人民币,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甚至是救命钱!你们有钱人在这里随随便便的一晚挥霍,就抵的上我家人一周的医药费!”
“所以,你就跑来这种地方做兼职。”
“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没偷没抢,靠的是我自己!”
“《古丰园》的案子,你觉得是侮辱了你,可现在又算什么?为了钱就又什么都行了?”池北河抄在裤子口袋的手拿出来,微抬下巴的睥睨着她,“叶栖雁,你来告诉我,你到底又是哪种女人?”
“我只是在这里推销酒!”她皱眉强调。
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不堪一幕,池北河冷冷只道,“售酒小姐,也是小姐。”
凌晨一点多,冰城的霓虹未减。
换好自己衣服的叶栖雁,背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