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子上有一条勒痕,印子很深,起初还是红色的,但后来渐渐乌青,有些黑发的迹象。上面还有很多细小的破口,一夜之后,结起了小小的疤痕。
我躺在医院的急救病床上,戴着氧气罩,说不出话来。
我爸妈就在我的旁边,守了我一夜。我妈也哭了一夜,第二天眼睛都红肿起来。
他们确实被吓坏了,我家亲戚来看我,我妈在旁边讲述他们看到的情形时,别人都会觉得后怕不已。
当时我爸妈听到我这边的动静,先是有些疑惑,不知道我大半夜在鼓捣什么,可这动静越来越大,心里莫名的就生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吧。
等他们冲进我的房间,见我直接倒在地上,这辈子哪经历过这种刺激的事。
我妈说我当时整张脸都是红色的,就连眼白里都全部是血,但手脚冰凉,好像活不成了。她当时没崩溃真的已经很厉害的。
陈乐一大早就到医院里来看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估计是去我家找我没找到,听周围的邻居说的。
不过他确实很上心,还给我爸妈带了早饭,开口说他会在这里守着照顾我,让我妈他们回去歇息一会。
我妈熬了这一个晚上,也累得不行,跟我爸商量了一会,我爸留下在一旁小憩,她回家休息,顺带给我们做饭,晚上再来换我爸回家。
陈乐自然而然就留下来了,我爸在旁边撑不住睡迷了的时候,他就在我边上坐着,陪我聊天。
他说:“你看,我俩今年很不顺吧,轮换着进医院。”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他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再听我俩说话,这才朝我凑近了些,低声问我:“你跟我老实说说,这次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阿姨他们说,这是半夜有贼闯进你家了,这话我可不信。”
半夜有贼这种说法,的确是我告诉我爸妈的。当时看到我这幅样子,两人就已经魂不守舍,如果说我被鬼缠了,那景象我是不敢去想的。
所以,还是只能瞒住他们。
可这也给我招来了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是我刚刚恢复一些,能开口说话的时候,警察也就来了。
我爸还是有几个警察朋友的,当时他虽然还不清楚状况,但看到我脖颈上的勒痕,早早就报了警。
说了一个慌,就得用别的谎话来圆。
我是这么跟警察说的。
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身边有响动,睁眼一瞧,发现有人混进了我的卧室。那人估计刚准备动手偷东西,一看我醒了,也吓坏了。
他想跑,但被我拖住了,想把他给抓住。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妈还插了一句嘴,说以后遇上这些事,不要乱逞英雄。
我嘿嘿笑笑,这贼急了,直接拿绳子朝我脖子上勒。我爸妈听到动静赶了过来,那贼吓坏了,直接就跳窗户跑了。
说到这里,那问话的警察愣了一下,对我说:“你家可是在四楼啊!那跳下去不是个死也是残废啊。”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依旧表现得十分淡定,脸不红心不跳的对他说:“别人都能不声不响的跑进我的屋子,说不好窗户外也绑好了绳索呢,他从窗户跳出去,怎么跑的,我怎么知道。”
后来,这事情就变成了悬案,因为根本找不出来从我家窗外逃跑的任何迹象,但我又确实差点被勒死。
不过我爸妈也因为这件事情,把我窗户给改了,装了防盗窗,像监狱一样,被一条条感钢筋给隔断开来。
陈乐听我说完昨晚发生的事情和我编造的那些借口,脸上表情很值得玩味,也不知道他是该笑还是该哭,但最后也只能欣慰的说一句:“人还活着就好!”
话虽如此,可这次的事情,就像一根针似的,狠狠插进了我的心里。
我现在总算明白叶泠为什么会以那种方式离开人世了。他跟我一样,估计都是大半夜好好睡着,然后被勒住了脖子。
那老头从他的卧室里,一直被他拖到了楼顶,然后从楼上丢了出去……
我无法想象这个过程有多痛苦,但事到如今,我就算再伤感也无济于事。我和叶泠相比起来,只能说我命比他稍微硬一些。
陈乐也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如果有个来去自如的鬼,能够随时趁你睡觉的时候,给你套上一个夺命的绳索,这种情况,真是防不慎防。
我闭合眼睛想了一会,然后转头对一旁发呆的陈乐说:“我想把那个鬼给收拾了!”
他面露难色,说:“我理解你的想法,可问题是,你怎么做才能把那鬼给灭了?”
这就是我现在面对的最大难题。
或许换平常人,都会跟我说,你去请个师父啊,道士啊帮忙驱鬼去秽。
我承认我一开始也有这样的想法,但后来觉得实在不太现实。这是生活,不是
我是可以跑到哪个有名的寺庙里去,请里面的和尚道士来给我做个法,可问题是真的有人相信他们能够驱鬼降魔吗?
这年头当个和尚都是大学本科毕业的,谁读书的时候学过收鬼?
当然我不否认这世上确实有些高人存在,但这种人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真在路边摆个摊子然后被你撞上的,那只会是神棍。
所以,除非有谁能真的证明他有这驱鬼的本事,否则我也不想到处乱找浪费时间。
于是我想了想,对陈乐说:“你帮我把平板电脑拿来吧,我想发些帖子。”
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