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娘正在和宋思年聊着往事,忽然听到田氏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四郎,你来啦!又来看芸娘啦!”
芸娘心突地一跳,她悄悄看了一眼宋思年,只见他满眼都是戏谑的笑意,便红着脸站起身来,急急出了房‘门’。 [xs.-
院子里,萧靖北穿着一身威风的总旗官服,身姿‘挺’拔,英气勃发。雪‘花’仍在随风纷纷扬扬地飘舞,已在他头上、身上洒下了薄薄的一层。他却好似毫不在意,只是含笑看着刚刚走出房‘门’的芸娘,‘唇’角漾着温柔的笑意,炙热的眼神似乎可以将这漫天飞舞的雪‘花’,融化成暖‘春’缤纷的落英。
他身背鸟铳,腰挂朴刀,一手还拎着几只野兔和山‘鸡’,袍服的下摆和靴子已然湿透,一看便是刚刚从青云山回来,连家都没有回便直接来了宋家。(
这些日子,萧靖北训练火铳手时,为了不影响张家堡军户们的安宁生活,又不‘浪’费弹‘药’,便干脆将队伍拉上了青云山,既可以练习‘射’击,又顺便打了猎,张家堡的军户们还可以满足了口腹之‘欲’。只可惜青云山上的小动物们遭了秧,时间长了便罕见踪迹。难得过了这么些日子,萧靖北居然还可以每日都有收获,并以送猎物之名为借口来到宋家。
田氏已笑嘻嘻地接过萧靖北手里的野兔和山‘鸡’,转身进了厨房,留下芸娘和萧靖北站在院子里相看无言。
芸娘看着萧靖北湿透的棉袍和靴子,皱起了眉头。她忙请萧靖北进正房,一边取来为萧靖北新做的棉衣和棉靴让他换上,一边将他湿透的棉袍和靴子放在炭盆旁烤着。忙完这一切,才顾得起埋怨萧靖北,“萧大哥,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不赶紧回家,小心着凉了怎么办?”
萧靖北含笑看着宋芸娘的一举一动,目光似乎黏在了她的身上舍不得移开。他换上芸娘新做的棉衣和棉靴,只觉得浑身暖意洋洋,心中更是一片火热。他小声道:“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
芸娘一愣,只觉得心扑通扑通跳得剧烈,她斜睨了萧靖北一眼,小声嗔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定是跟着那帮人学坏了。”
萧靖北瞪圆了眼睛,面‘露’无辜之‘色’,“我哪有?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他深深看着芸娘,眼神深邃,蕴藏着无限的柔情,“芸娘,我一想到还有几日,你便是我的娘子,我们便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我……我实在是欢喜,这几日,我都无法安然入眠……”
宋芸娘低头烘烤着萧靖北的棉袍,炭盆里散发出来的热意让她的脸更红,身上也更热,她支支吾吾地说:“萧大哥,我……我也……”
突然,‘门’口传来几声咳嗽声,宋思年慢慢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萧靖北忙起身拜见了宋思年。宋思年微微颌了颌首,‘露’出一副不赞成的神‘色’,“四郎啊,不是和你说过吗,成亲前几日你们不要见面。你这孩子,怎么听不进去啊。”
萧靖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露’出了几分尴尬和局促。他看了看芸娘,见她低着头不语,便讪讪道:“宋大叔,我……我主要是想送点儿猎物给您尝尝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