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气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若不是请媒人,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她见萧靖北脸上疑‘惑’的神情不似作伪,心道他也许是真的不知道,不觉缓和了脸‘色’,继续说:“今日上午,王姨娘去寻媒人,特意找了一位张家堡名气最大的刘媒婆。谁知对方一听是给宋芸娘提亲,便要推辞。王姨娘问了半天,她才说这宋芸娘竟是要招赘的,她曾经给芸娘保过一次顶顶好的亲事,男方又是民户,家境又好,可芸娘居然拒绝了,说什么她的夫婿是要入赘的。我说为何芸娘这般好的条件,却到了这么大的年纪都没有说亲,原来却是有这样的缘故……”
李氏看了看萧靖北的面‘色’,见他毫不吃惊,神‘色’如常,便问:“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萧靖北淡淡笑了,方才见李氏满腔怒火,他还在担心到底是何重大事情,此时却有些放心,他轻声道:“我早就知道了。”
李氏闻言又怒上心头,不觉大声喝道:“知道你还要向她提亲,你可是堂堂长公主的孙儿,镇远侯的儿子,身份高贵,怎么能够去入赘?”
萧靖北闻言有些生气,忍不住道:“母亲,跟您说了多少遍了,那些都是过往云烟,现在咱们就是普通的军户,什么身份、地位的都忘了吧。”
李氏一时气结,缓了缓,又道:“就算抛开身份不提,你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你可以去入赘吗?你入赘到宋家了,我们这一家子老弱‘妇’孺怎么办,难道让钰哥儿去袭替你的军职吗?”
萧靖北无奈地笑了,他轻声说:“母亲,我是那般做事情欠思量的人吗?您放心,这件事情我早已有了解决的办法。”说罢,便将宋芸娘要招赘的缘由以及自己的打算一一告诉了李氏。
李氏听得神‘色’变幻,‘阴’晴不定,她怔了会儿,叹了口气,方道:“这芸娘也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敢靠一己之力,支撑起一个家,为了父亲和弟弟,都不顾及自己,倒真是让人从心里疼爱。”想了想,却神‘色’一黯,“只是你们将来的子孙,仍要袭替军职……”
沉默了一会儿,李氏看着萧靖北,只见他目光坚定,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似乎自己一旦说出反对的话他便马上要据理力争,李氏终是松了口,“罢罢罢,那也是一二十年后的事了,将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再说,我们家本来就是永远充军,再坏也不能坏到哪里去了。芸娘这么好的‘女’子,咱们还是快些娶进来吧。事不宜迟,明日我再让王姨娘去请媒人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