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所在的区域似乎是从某个地方传来的投影,我跟三爷围绕着石台不停的转来转去,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突然,在某个角度,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当我看到这个人的脸时,我窒息了。透过石台,我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坐在地上,眼睛盯着石台,一动不动,他的眼神是害怕的,是恐惧的,是犹豫的,他的眼神里透着对自己的怀疑,就好像仅剩的可怜的自信心支撑了如潮水般的恐惧一般。
这个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红丝带,就应该是无汩本人,看到无汩的第一眼,我想到的不是为什么他还活着,也不是感叹他跟我的长相一模一样,而是无汩的眼神,我本以为无汩偷走关键部件,保护了地球,阻止了寝族人的入侵,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是一件造福了人类的大事,可如今我看到的无汩,却是沧桑的,寂寞的,害怕的,他似乎对自己感到绝望,他似乎对关键部件感到害怕,他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我忽然开始醒悟,自己的所作所谓到底是对是错,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真相,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不惜让朋友陷于险境,甚至随时有事去生命的危险,却跟着自己疯狂,到底值不值得。如果自己真的找到了关键部件,却落得跟无汩一样的下场,到底值不值得?
我一连问了自己三个问题,可当我去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只觉得天旋地转,韩宁过来扶住我,所有人都摔倒在了地上,我忽然明白,不是自己头晕,而是大厅发生了剧烈的晃动。
师爷刀疤男和矮胖子早就跑出了宫殿,三爷好像发了疯一样,站在投影的前面,嘴里嘟努着什么。赵欣和玲玲,倩倩,还有瘦干聚到了我的身边,我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猛然想到了天井下面的大铁门,如今能从这里出去的唯一一个办法,就是纳粹地下办公室那边的大铁门,当时我就肯定,这扇铁门的那边,就是黑岩岭鬼子办公室。
我示意韩宁带着大家从天井下去,这时瘦干站了起来,冲我说了一句话,“老李,我父母真的还在等我吗?”
我点了点头,瘦干眼含热泪,“是时候回去照顾他们了,很高兴认识你,咱们后会有期!”我没有说别的,因为大厅剧烈晃动,形势严峻,另外我也懂得瘦干的感受。
大家快速来到了天井的位置,三个女生先趴下去,韩宁断后,此刻也顾不得铁门后面是不是还有蚰蜒的存在,在宫殿崩塌的一刻,我们钻进了铁门,我不知道头顶发生了什么,可头顶的巨大轰隆声告诉我,陆家村的探险结束了!
地下大厅一片黑暗,之前以为蚰蜒肆虐,所有的电灯都被损坏,不过令我们感到奇怪的是,铁门的方向传来了一点亮光,五个人快速跑了过去,韩宁打开手电筒,发现发光的是一个隐藏式的话筒。倩倩看了看面前的铁门,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韩宁用手电一扫,铺天盖地的黑潮席卷而来。
“不好,是蚰蜒,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怎么离开,这破门怎么打开?”赵欣有点抓狂。
倩倩猛地扶着我的肩膀,“老李,这是声控门,需要声音指令,你知不知道什么声音可以打开这个门?”
“声音,声音!”我有些抓狂,用手不停的捶打这铁门。
眼看着蚰蜒黑潮就要把我们吞没,韩宁大吼了一声,“老李,蚰蜒,对话,档案室!”
“你娘的,怎么才想起来,那玩意说了什么德语,我记不住了,好像是好像是…”
我不知道自己嘴里说出了什么,我只是凭借脑海中的记忆,把之前在档案室里听到的蚰蜒学舌的话说了出来。耳听身后的大门轰隆作响,可此刻右眼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我心说这下完了,我见过非洲白蚁吃动物的场景,一片白蚁划过,只剩下一堆白骨。
韩宁用手里的冲锋枪不断扫射,却丝毫无法阻挡蚰蜒黑潮前进的脚步,我挡在三个女孩子面前,唯一希望的是,自己可以比他们先死。然而就在这最后的关头,铁门开了一道缝隙,一条条火龙从铁门后面钻了出来,蚰蜒黑潮遇到大火,发出了噼里啪啦如鞭炮般的响动,一时间空气中传来了难忍的烧焦味,我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抓住后衣领,扽了过去,紧接着,在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火海。
我看到几十个身着迷彩服的高大士兵,手里拿着火焰pēn_shè器,对着铁门后面的蚰蜒黑潮不停的pēn_shè火焰,眼看蚰蜒烧焦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可以就不断的超这边袭来。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阵无线电的声音,是一个女人,“快撤快撤里,仓库通道二号位置,引爆!”
士兵们带着我们一路后退,我拉着赵欣和玲玲,韩宁则拉着倩倩,很快面前出现了亮光,随着身后的一声巨响,通道崩塌了,蚰蜒黑潮被堵在了里面。
冲出大门的一瞬间,我知道,自己回到了黑岩岭,回到了噩梦开始的地方。
我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关山镇县医院的病床上,刚睁开眼睛那一霎那,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一阵阵恶心和头晕的感觉萦绕在我的大脑,浑身的疼痛和麻木感更是难以忍受。
我不知道自己伤有多重,不过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万年俱损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好像就要死了。
韩宁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