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情急之下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岗,发现原本矗立在那里的高宅,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就连那山岗也变的坑坑挖挖,不成样子。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忙回头看自己身后的叠楼,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之前还灯火通明,生机勃勃的议事厅,此刻已经是一片死寂,周围高大的建筑全都塌陷成了废墟。
我明白自己可能又一次穿越了时空,不过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这种事情总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仔细想想,自己的这次穿越似乎跟叠楼上的这扇大木门有关系,之前从叠楼里出来,回到了阿巴康下台的一瞬间,此刻我又从这扇大门出来,回到了穿越前的一刻。
我刚要朝木门里走,心里却有些由于,许晴此时可能正在跟十世妖兽搏斗,自己进去岂不送死?可有一件事令我奇怪,直到现在为止,自己从来没看到过那骇人的妖兽,就连搏斗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过,难不成许晴在骗我,根本没有什么妖兽,又或者许晴也不知道这十世妖兽究竟是何物?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必须鼓起勇气回去,即便帮不上忙,也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心翼翼的打开木门,迈步走了进去。叠楼并非漆黑一片,脚下明显有厚重的灰尘,大厅里还有楼梯,说明自己并没有回到之前跟许晴来时的陆家村,抹了抹楼梯的扶手,到处都是浓密的蜘蛛网。我心里一阵发麻,忙在衣服上摸了摸,又抖了抖后背,生怕有蜘蛛趴在我的身上。
沿着楼梯向上走,一丝光线从三楼投射下来,细如发丝,我心里一阵纳闷,刚刚在外面看,折叠楼明明是一片漆黑啊!怎么又会有光呢?刚要迈步往上走,忽听上面传来阵阵抽泣声,如果这声音放在正常世界,我一定会想到一个仙仙柔美的弱女子受了委屈,在滴滴哭泣,可在眼下的环境下,我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幕冤魂索命的场景。
我本能的停下了脚步,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如果再来一点刺激,我肯定毫不犹豫的回头逃走,可就在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了年轻男人的说话声:“怎么办,她要醒了。”
“0.5毫克里卡多因,小批次持续使用,持续观察,直到手术结束。”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麻醉剂用的太多了,手术时间持续过长,增加剂量会对威胁到她的生命。”
“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确保那段记忆被除去,否则接下来的谈判就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有必要请示大人吗?”年轻人似乎拿不定注意。
“有那个时间吗?如果手术失败,咱们都得死!”苍老声音的人显得很坚定。争辩停止了,周围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我心中纳闷,深更半夜的做什么手术?听这两个人的意思,似乎跟谈判有关系,会不会是阿玉之前提到的跟寝族人的谈判?从刚刚的哭声来看,被手术的人应该是一个女人,会不会就是阿玉?我越想越好奇,刚刚的恐惧一扫而光,蹑手蹑脚,来到三楼梯口,我停住脚步,因为我知道,自己并不是透明人,会被第一个人看见,所以我必须要小心,不被任何人发现。
透过楼梯扶手的缝隙,我发现三楼大厅有一个那巨大的帐篷,帷幔很厚,上面露出了一道缝隙,非常细小,但透射出来的光线却显得很足,说明帐篷内的光线是很强的。三楼大厅内空无一人,我蹑手蹑脚,顺着墙根慢慢朝帐篷靠近,谁知刚走几步,忽然眼前黑影闪动,这一下着实吓得我魂飞魄散,嗓子眼发紧,几乎喊了出来,好在我反应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黑影一跃来到窗边,一回头,一双发亮的绿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甚是骇人。我极力保持冷静,仔细一看,原来竟是一只大猫,那大猫也不害怕,盯着我一动不动,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暗暗松了口气,心说自己怎么胆子越来越小,好在刚刚临危不乱,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饶是这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却还是惊动了帐篷里的人,耳听其中那个苍老声音说道:“外面有动静,我去看看。”
我心中暗叫不好,眼看着帐篷开启,情急之下,我快速移动到帐篷后面,躲在暗处观察出来的人,那人头发花白,手里拿着照明灯,那照明灯灯光圆润,灯珠跟我在黑岩岭太宗密涧里见到的白色圆球有些相似。待那人回头,我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之前阿巴康退位大会上见到的白叔。
我仔细分析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果自己没有猜错,我现在所处的时间应该是阿巴康退位大会后不久,就是阿玉从大会上哭着跑出去之后发生的事情,根据周围的建筑和山岗高宅的情况,这里无疑遭受了攻击,很可能是陆家村人没有满足寝族人的要求,寝族人大怒对陆家村进行了攻击。可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既然战争已经开始,或者已经结束,这个白叔到底在干什么?
也许是我想的太过专心,竟然忘记自己肩膀靠在了帐篷上,这帐篷周围的幔帐是软的,靠时间长了,重心便难以把握。我脚下一打滑,竟然打了个趔趄。这一下动静不小,不远处的白叔立刻警觉起来,提着手里的灯,慢慢朝我这边走来,我想围着帐篷跟白叔捉迷藏,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心中大叫不好,饶是我会用遁地之术,也会被人发现,只要那人不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