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出现了一下又消失了,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这个监狱的事情,我确定他是一个鬼魂,而这时候泰的上空突然警笛嚎叫,随即半空灯火通明,照向监狱的每一个角落。尽管狱警已经在喇叭里发出了第三次警告,我朝外看去,在灯光下仍见四处逃窜的犯人。

“所有人马上蹲在原地不动,否则我们将动用一切武力!”几架飞机在空中徘徊盘旋,把聚光灯打到大操场上,发出了最后通牒,武力镇压刻不容缓。但那些囚犯像挣脱牢笼的困兽,精神极度亢奋。有些人更是边跑边叫嚣,唯恐天下不乱。其中更甚者对着灯光做出各种挑衅的姿势。

一个又高又胖的黑人囚犯还脱下裤子,抬起屁股对着灯光摆动,嘴里哼着自编的谩骂狱警的快口歌。

大操场上的几个狱警口吹警笛,挥起警棒朝这群疯狂的囚犯乱砸。但相比之下,双方人数悬殊。

这世界本来就是让少数人来统治多数人的,不足为奇。

在监狱工作的人自然知道这些囚犯发起狠来每个人都是犹大。当下,他们就像一群饥饿的野狼朝自己身上扑来,所以唯有边挥着警棒边向后退,见势不妙也赶紧拔腿开溜,跑得比那些犯人更卖力。

“快住手!”哨塔上的那道强光停留在一个满身肌肉、头上纹着一条黑龙的青帮犯人囚犯身上。他双手举起一个吓得脸色苍白的狱警,慢慢地转过身来,眼睛被刺眼的灯光射得无法睁开,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再不把人放下我就开枪了!”那放哨的狱警再次警告,不过声音显得不果断。

那青帮邪笑一声转过身把手中那瘦弱的狱警重重地甩出去,并立马跑上去赠他一顿拳打脚踢,狱警连声惨叫。

随即好几个高马大个的光头囚犯围了上来,双手叉腰挡着那道强光,那可怜的狱警和黑龙被埋没在人群中。

谁也不知道青帮正在如何摧残那半死不活的狱警。

哨塔上的狱警束手无策地走来走去,把灯光调向这边调向那边,但已不能找到黑龙和那狱警的影子。唯恐自己的同事已经遭到不测,他握着手枪双手直发抖,几乎要哭不出来,嘴里不停地叫骂道“狗娘养的,狗娘养的!”但始终未敢向人群扣动扳机。

就在暴动发生之后几秒钟,所有的狱警似乎是接到了狱长的命令:无论形势如何恶劣,谁也不能开枪。

因为周围的晨雾弥漫,看起来应该是食堂的供气间和周围的天然气管同时发生大量漏气的情况,可能天然气的输气管的总开关也被人破坏了,狱警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股大股的天然气在监狱里逐渐弥漫。

所有的狱警和囚犯就像身陷沼气城,所以有这么一个下策并不会感觉奇怪。

鬼才晓得就在子弹出膛的那一刻是不是引火自焚?

那些囚犯也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不会放过这个造反的最佳时机,难怪每个人在枪杆前都能显得这么嚣张。

我在囚牢中听到了不远处的谈话。

“刘狱长,工厂东边发生了大火,怎么办?”

“难道这群狗日的东西想要抱着一起死吗?快叫所有的人去救火。要快!在天然气到达工厂前无论如何要把火给灭了!”

想必这时候已经出现火苗了。

这个刘狱长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那是一间化学工厂,里面充满易燃易爆的原料,如果天然气在工厂上空引爆,整个监狱至少有一半的建筑要被夷为平地。天然气正从食堂上空往工厂逼近,还好今天吹东南风,工厂在监狱的东边,而食堂正好在监狱的西北边,天然气是逆风而上,才没有那么快蔓延到工厂上空。但是气体的漂浮太不稳定,再说万一突然改了风向,整座监狱随即成为火海。

所有人的生命系于一发,我也乘乱来到了外面。

我看到刘狱长赶到大火现场,他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与此同时许多穿制服的人正在全力扑火。一条火舌迅速向食堂的方向蔓延。

狱长闻到地上一股石油味扑鼻而来,不禁脸色突变,大怒:“难道要同归于尽??”

一狱警见那火舌迅速地向食堂延伸,就像一道黑暗的光射向了另一边的黑暗。见势是一时难于砍断那条火舌,他毅然把身子扑到那条油路上,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火舌前进的障碍。

“阿星!”其它人见状忙扑上去。刘狱长见旁边有一铁锹,立马拿起,奋力铲了几把土盖在火舌上,随即又高举手中物在未燃的油路中间凿开一大片,使油路一分为二。火苗没有继续向前扩张,他稍微松了口气,肥胖的身躯已经累得使额头直冒豆大的汗。他想起学飞蛾扑火的狱警阿星,只见他像条刚下锅的活鱼,还在地上不断打滚,火还在蚕食着他的身体。其它的狱警正在用衣服扑打他身上的火,刘狱长也脱下了外套跑过去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阿星被烧之情景触目惊心,衣服在身上起落的同时能隐隐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如同卡在锅底的肉。“啊!”的一声尖叫,一个扑火的狱警踉跄后退几步,几乎跌倒在地,眼睛鼓得跟青蛙般。原来在给阿星扑火的时候,阿星由于无法忍受身上的痛苦抓住了他的牛仔外套,他没有留神,奋力向后一摆,只见阿星整个手掌的五个手指很深的一层外皮黏在了衣服上。

阿星身上的火被扑灭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纹丝不动,浑身上下被烧得好像没有一块肌肤是属于他的,就连那份痛楚也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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