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海姆达尔坦白,“……其实我钓过鱼。”他把头顶的渔夫帽拿下来扇凉,看普罗夫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又道,“如果按真正的钓鱼行家来看那根本不是钓鱼,原理就跟宠物猫拨弄浴缸里的金鱼是一个道理。”
普洛夫露出不解的表情。
“就是在鱼塘里钓鱼。”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海姆达尔有些感慨的想。
“养鱼的池塘?”普洛夫问。
“对,别人带我去的,交点钱,钓上来的鱼可以带回去自行处理。”
“那有什么意思!”普洛夫貌似还挺鄙视的。
“钓鱼也分不同的追求,有您这样的,也有小鱼塘就能满足的,不管怎么样图的就是开心,开开心心的出门高高兴兴的回家不是很棒么。”
普洛夫点点头,他赞同海姆达尔图开心的说法,但是不赞同“钓观赏鱼”的钓鱼方式。
“您尝试过海钓吗?”就像海姆达尔前面说的那样,貌似跟克鲁姆家的男人在一起,不是话唠也成话唠了。
“没有,但是我听跟我一起钓鱼的人说过。”一说到跟钓鱼有关的事情,普洛夫一改内向腼腆男的作风而变得兴致勃勃。“听他们说的很有意思,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尝试。”
海钓和淡水钓鱼的着重点完全不同,海钓对钓鱼者的体能有一定的要求,有些海钓者为了寻找一个理想的钓鱼场所,不惜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攀岩、登山、游泳等等无所不能,如果有条件还需要学会开游艇,懂得基本的航海知识,总之作为一名成熟的海钓人士,必须把自己锻炼成七星越野挑战赛的选手。
这是一项充满了冒险与刺激的运动,当然,让麻瓜们望而却步的诸多条件对巫师们而言可能不算什么。首先最基本的负重徒步旅行的难关在魔法面前易如反掌。
“我听维丁说黑山就有不错的海钓俱乐部,有专业人士负责组织统筹安排,也可以自己去,俱乐部负责提供信息。”普洛夫悠然神往。
听他说起久未谋面的贝尔尼克一家,海姆达尔借机会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月初吧。”
贝尔尼克一家近两年的暑假大多在黑山的“号角屋”度过,号角屋是老斯图鲁松留给黛丝的遗产之一。当年老斯图鲁松还建在的时候斯图鲁松家每年夏天都会去黑山的号角屋度假。和英国巫师喜欢往希腊跑不同,英国的斯图鲁松更喜欢黑山的海滨。
看普洛夫一脸艳羡的样子,海姆达尔说:“我们哪天也去黑山看看,我外婆也有产业在那儿,离号角屋不远。不过,”海姆达尔没有给普洛夫拒绝的机会,“我要收租金的,按当地的市价,我那屋子很抢手的。”
看他那副没钱不好说话的市侩样儿,普洛夫忍不住笑了起来,故作不快的皱眉,“知道啦,我给就是了!”
二人相视一笑,威克多关上小木屋的门,看他们相谈甚欢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他搬了把小木凳走过去坐在了海姆达尔另一侧,坐下时拉过海姆达尔的脸用力亲了一口。而普洛夫除了眼角多抽抽了几下外,基本上能让自己视而不见,或者说更坦诚的去面对儿子的性取向了。
这是个非常良好的开端,威克多笑眯眯的掏出手绢替海姆达尔擦了擦汗,当他的手绢沿着下巴颏滑动到颈项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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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晚饭前回到了罗多彼庄园,克鲁姆父子或多或少有些收获,海姆达尔两手空空,整个钓鱼过程他就像个打酱油的,游手好闲的东摸摸西瞧瞧。
普洛夫没有表现出不快,初学者因为钓不上来才会越发觉得无聊,关键在于持之以恒的决心。
他们在楼梯口分道扬镳,普洛夫就钓鱼的事情拉着海姆达尔嘱咐着。出来迎接他们的安娜起初很和气的笑着,直到她发现她的丈夫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束演讲的意思——前一个话题能引申出更多的话题,于是弄了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把把滔滔不绝的普洛夫支走了。
海姆达尔走进房间,豆荚猫在看报纸,奥拉尔还在睡觉。昨天晚上奶糖和小八眼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在浴室的喷头下冲了很久才把那股味散了。这股在人类闻起来不怎么和谐的气味却严重刺激到了小面包小姐,今天早上小八哥哥很豪爽的带妹妹出去一起耍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林子里的动物们要遭罪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报纸翻动的沙沙声。
海姆达尔把巫师袍和渔夫帽搁在床尾的栏杆上,解开浸染了汗水的立领短袖衬衫的扣子。
[你的脖子怎么了?我从来没听说过魔法展示有掐脖子的后遗症。]豆荚猫神出鬼没的立在他的枕头上,一对大眼睛亮的吓人。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威克多走进房间,反手合上房门。
海姆达尔从长袍口袋里摸出药膏递给威克多,威克多打开后对光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这东西不错,哪儿来的?”
“一个易容马格斯给的。”
“你要跟我说什么,洗耳恭听。”威克多让海姆达尔坐在床沿,然后往他脖子上抹药膏,并用力按揉,把某室长疼的哇哇乱叫。
睡梦中的奥拉尔在主人的鬼喊鬼叫中瑟缩了一下。
“我的魔杖没了。”海姆达尔说完,威克多的动作一顿,脖子上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等海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