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七月摸出背包里的一枚印,往金铠士上方一扬:“以吾之名,灭!”
一点光芒在空中炸开,瞬间紫光一闪,一道粗如小山般的紫色雷电“轰”的现身,照着豆兵们轰然落下。
“九重紫金雷?!”海幽蓝骤然倒退十几米,满目惊愕。
别人大概只能看一片紫色雷电,他是术士,却看得清内部,那道雷电由九束雷光合成。
九重紫金雷,雷电之中最强一道。
那样的雷,传说是神罚台上的裁决雷,由雷神亲自掌管,别人谁也驾驭不了,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海幽蓝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盯着雷光,没错,是九束,中心一束紫色浓烈得发黑。
轰-
紫色一闪落地,震得地动山摇。
哗哗啦-
房舍受震,许多地方瓦片滑落,摔成碎片。
满场人鸦雀无声。
地平稳,杂音静止,耀眼的紫光敛尽,光圈里小马儿安全无恙,所有豆兵连渣都没留下,那地方徒留一个巨大的坑。
海大公子腿一软,扶着门墙就软了下去。
“哎哟,有人吓尿了,好没出息。”玉童看海家公子吓成软脚虾,笑趴在姐姐肩上,用自己的小脸蹭姐姐的嫩脸:“姐姐,这样一招解决,实在太没意思,下次一个一个的轰吧,那样多好玩。”
如果一个一个的轰,叫海家人来围观,到时不用他们动手,海家人也能全被活活吓死。
想想那种画面,玉童就激动,瞧瞧她多聪明,想得主意多妙。
“大晚上的,一个个的杀多麻烦,也耽误睡觉时间。你们想要炼魂幡,自己去外面收取。”曲七月戳戳小家伙的额心,轰爱捣乱的小可爱走。
“好咧,我们去啦。”
姐姐不需要帮忙,两小童跳起来就跑,边跑边喊:“小乖乖,你背好姐姐啊,可别让姐姐摔了。”
小天马呲牙,不就是想让他保护姐姐嘛,说得这么委婉干么,再说了,不用他们说,他也会保护好姐姐的,他不能大发神威,背着姐姐跑不让乱七八糟的术士碰到姐姐这种小事闭着眼睛也能做到。
两小童一晃飞出光圈,扑进海家护院群里,砍瓜切菜似的展开屠杀行动,反正这些人都不是好人,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小童当着自己的面屠杀家丁,海幽蓝的脸黑成锅底,再次扬袖,宽大的袖袍飞起来,化为两片阴风,照着马儿和小姑娘兜去。
“袖舞乾坤?能练成这一招,天赋不错,只是用错了地方。”曲七月浅笑盈盈,纤纤素手捏诀。
及时,两手交错穿梭一阵,空中现出一轮明月,一轮太阳。
金阳照地,银月反衬,金光中有银华,银华光里渗合金光,金银光芒绽放开来,海丞相两片兜舞的大袖被照成透明,阴影如风散化。
“日月同辉?”海幽蓝再次大惊:“不可能,百余年前的巫族尚无人能有此成就,百年后更加不可能。山海来-”
一声召令,风起,阴影排浪,成山,轰轰烈烈从四面八山涌来,向着银色小马和小姑娘挤压。
推山搅海,飞砂走石。
“呵,你一介叛徒有何资格妄议巫族之事?不过是习得推山搅海,飞砂走石之术,也敢在巫族传人面前逞能,简直不知所畏,就这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痴心妄想,以吾之名,斗转星移,山定海平,山归水回,疾-”
曲七月冷笑一声,捏诀,指天画地。
一个令字印诀在空中形成,一时,满空星辰日月幻影如转换,呼啸的海浪向后倒退,哗的一响平息,阴山向地坍塌,眨眼间阴山没地不见。
曲七月一手轻举,将令字点散,笑语如珠:“海幽蓝,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展出来,本座会满足你,让你明白为何说‘天下诸法皆始于巫’,等试完了法,再谈谈咱们之间的新仇旧怨。”
她与海幽蓝,即有新仇,也有旧怨。
旧怨,是巫族祖上的怨。
海幽蓝在一百七十五年前,以五岁之龄拜入巫族门下,为左护法之徒,与当时掌令之女的巫女同为同门师姐弟,当时,海氏天赋极佳,甚得巫族长者们喜受,也被左护法视为衣钵传人。
然而,这个尽得师门长辈们悉心培裁的弟子,却在巫女继任巫族掌门举行仪式的那天,在师门所食用水里下毒,并与外人里应外合,残害师门。
巫族历来对弟子疑人不取,收之不疑,自然从不会怀疑海氏,从而当年大部门人中招,直至海氏与他人会合,他发觉寄与厚望的弟子竟然是个白眼狼,满门拼死殊斗,虽然最终保住没能满门皆灭,老一辈与精英几尽折尽,那一次,巫族嫡血脉前任掌门与巫女俱亡。
自那后,海幽蓝逃回冥人界,巫族血脉断层,也无力追杀,之后又经因了一些变化,最终令巫族传承几尽断绝。
欺师叛祖,残害师门,海幽蓝欠巫族的血债,巫族不绝,后辈不忘。
欺师叛祖之徒,巫族弟子当诛之,这是其一。
其二,是小巫女本身与海家的仇,在她一岁零几个月时,海家人找到了她,谋划夺她魂魄,抢她躯体,那一次,就算有两小式神保护,也让他们得了手,将她丢入池塘,差点溺死。
那一次,也是有小童保护后所遇的最大的一次危机,险些被抢去魂魄,也是那一次,给她留下了人生中最大的弱点——怕蚂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