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的国防生共八十二人,只有一辆卡车,国防生们将背包放地面当板凳坐,没有其他装备占地方,车棚里并不显拥挤。
车棚的棚幔很厚,让人看不见外面,外面的光也透不进来,黑漆漆的,好在车棚顶上有通风口,不会把人憋死。
一群学生安安分分的坐着,他们能感觉车子在行驶,最初外面比较安静,后来便听到了各种嘈杂的声响,很久后喧哗声又逐渐消失,只能听到车轮轧轧。
有人实在憋不住,摸出手机出来看,待那么一瞅,立即就管不住嘴了:“天啦噜,没信号?!”
那一声惊醒了n多的人,各人纷纷掏出爪机瞅,果然没信号!更让人惊讶的已是晚上十点半,据他们上车的时间已过了足足三个半小时以上。
国防生们齐齐愕然,不约而同的看向团支书,国防生团支部的正支书是高年级的学长,副支书就是新生中的郭同学,正因为如此,新生们也格外骄傲,再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郭同学也越来越有领导者才能,能笼聚人心。
被万众瞩目的郭同学,抬手指指驾驶室方向,大家也秒懂,运送国防生们的是真正的兵汉,说不定兵哥哥们也是考核监督人员之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驾驶员们的监视之中。
一群学生再次安静下来,把手机也收起来。
项青悠、婃和李瑶玲、袁枚登卡车后也挨在一起,四个女生干脆背对背的依靠着睡觉养神,甭管会被丢去哪,先睡足了觉,才有精力应付是不是。
女生们心里承受力如此强大,男生们自然不会输给女同学,也摆正心态,个个养精蓄锐。
燕大的国防生们如此,其他各校的学生们也经历了先是震惊迷茫不解再到平静的过程,最后,不管认命的还是惊惶不安的,都老实的听任安排。
运载国防生们的卡车行驶在黑暗里,而燕京城的夜生活正璀璨,一家高雅的会所里,灯火辉煌,谁若在其中走一圈,必能看见许多的名模、影视明星身影,而且,还是身价很高,在圈内极有名的当红的那类人物,更不乏常常一掷千金的富豪名流。
一间豪华包间内,一群风度翩翩的绅士纵情玩乐,陪酒、陪歌的公主也全是不输明星的清秀美佳人。
一位中年儒雅男子独自坐在一角,优雅的喝着红酒,淡眼观看红男绿女们耳厮腮磨,暖昧纠缠。
迷离的灯光里,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端着红酒的年青人踏进包厢,而除了中年男人,其他人并没有留意。
走进包厢的年青人,绕过其他人,走到中年男人身边坐下,与他碰杯浅饮美酒:“宋叔今天竟然会来此,真是稀奇。”
“被赶鸭子上架,没奈何啊,”中年男人摇头,他的声音也跟他的长相一样温和近人,看着青年,眼里又露出挪揶之色:“是袁太清那小子泄秘说我在此吧?你们这些小子都来了,怎么没邀施教官家的小闺女?”
“我表哥说谁敢拐他们小闺女跑灯红酒绿的地方玩耍,他就解剖了谁。”陈翰之避过第一个问题,他们哪有胆子敢带教官家的小妹妹来这类地方,哪怕这些会所是正经的会所,表哥和教官生怕他们带坏小姑娘,绝不会容许他们跑去拐小妹妹来玩的。
“医生还是那么凶猛啊。”宋先生浅笑。
陈翰之耸肩,说了几句又告辞,他今儿应朋友们邀请而来,听说有位长辈在此,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陈家公子儿走了一小会儿,又有人推门而进,来人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清秀斯文,来人走到中年男人身边坐下,也端杯红酒浅啄,声线压得很低:“宋先生,一切就绪了。”
“她呢?”宋先生的唇沾触酒杯边沿,声音也如酒般醉人。
“没同行。”
“就那样吧,希望送出去的礼物能让他们欢喜。”
“……”
两人说话声音很轻,被四周嘈杂的声响掩盖住了,就算有人张望,只要不靠近,也只当两人在无声饮酒。
过了一阵,两人先离开,走出包间,各人也戴上小礼帽,拉高风衣领子,几乎掩住了脸。
迷离的夜,醉惑人心,而夜,终有结束时。
当天明,在车上呆了一夜的郭同学等人在睡醒后,大家活动一下手脚,立即就兴奋了,他们终于看见光明,那是从车顶通气窗投进车棚里的光线,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车子停了!同时闻到了一些味道。
这一发现让他们颇感惊讶,是到了吗?
果然,不到几分钟,听到了跶跶的脚步声,脚步声到了车尾,“咣当”一声,门被从外拉开。
,顶着张好似别人欠了他们几百似的铁板般的脸,清冷的目光盯着车上的众人,语气也是冷硬无感情:“给你们十五分钟,立即下车跑茅房、吃早饭!”
窘!
一大波有识之青年个个脸上浮现大写的一个尴尬,兵哥哥,你能不能别把跑茅草和吃饭放到一起说?
窘了一秒,青年立即拧上背包,手脚利落的相继跳下车,等下车才发现不知跑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来了,四周是荒山野木,中间一条黄土道,在一片荒草地上停着一辆野战部队用的餐车,四个全副武装的兵哥哥们正好整以待的等着他们,离荒草地不远有条溪河。
最奇怪的是附近就只有他们一辆大卡车。
时间紧迫,身穿迷服的众学生也没功夫去思考为什么不见其他学校的国防生,唰唰列好队,向兵哥哥们敬礼,然后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