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子夜时分,文家村家家户户亮着灯,灯光星星点点,远远望去像是点缀在夜幕边际的星子。
那些星光般的灯火,也为成黑暗里行走车辆的导航灯,几辆吉普车向着星火之光靠近。
初春的子夜,春寒料峭。
村长与村里的几个老人以及几位武警同志不顾春寒,坐在家里坐等农队长归来,不是农队长要求他们等,是他们听闻农队长要回来,自发的守在村长家等候。
共有七八人,围成一桌儿,大家时不时的朝外张望,或者倾耳听听,每每听到远远的传来狗叫声便满怀希望的以为农队长到了,失望一次又一次,仍然不肯回家睡觉。
又一波狗叫声传来,那些“汪汪”声由远及近,还听到车鸣声。
“农队长回来了。”
大家精神一振。
以前几次狗叫声响几声又弱了,这次汪汪声不止,而且还越来越近,应该是狗追着车跑,很快,车辆发动声呼啸而至。
村长和武警们呼啦啦的跑门外等候,村长家离穿村而过的硬化道路不远,只隔着两座房子,能容轿车通过的支道也能直达门口小地坪。
村家是栋两层的小洋楼,门口的小地坪是晒谷晒玉米等农作物的地方,也能停车,装在外面的照明用的百瓦亮电灯,照得小地坪形如白昼。
村长和留守文家村蹲点的四武警站在小地坪上,很快看见公路上车辆的灯光,那些灯光很快转进支路,朝村长家驶来。
车前灯的光让村长等人眯了眯眼,赶紧的让开位置。
三辆吉普车鱼贯驶上小地坪排成一个一字,几位武警想向前去帮开门,车门先后开启,一个个迷彩服男子干净利落的跳出车子,一人一个大背包。
再之,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的一位武警,转身背出一个人来。
“文老三。”村长看得真切,一眼认出被背出来的就是一夜跨两省、经历了一场特殊旅行的村民文老三。
“支书,你们还没睡啊?”文老三回到自己土生土养的家乡,看到村支书,整个人都轻松了,语气也轻昵随和。
村长正想说“等你们”,看见中间一辆车上下来二个迷彩服青年,农队长也从那车辆上下来,忙迎向上前去。
他还没来得及跟农队长说感谢的话,便见又有一位高大的迷彩服男子低头弯腰钻出车,他看到来人的脸,一下子看呆了去,那么俊的人是警员?!
冷面神小心翼翼的抱着小丫头下车,站直腰,发现一个个全望向自己,浓墨画成的凤眉微微斜挑:“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
乔文尚帮小姑娘抱着斜肩背包,忙不迭声的代为回答,他们能有啥问题?有问题的村长他们,他们没啥问题哟。
农盛强大手一捞村长的肩膀,把他带得让开几步不致于挡住路:“村长,我们上级下来视查你们村的失窃案,你哪别问为什么,和老乡们配合就行了”
“我懂我懂。”村长秒懂,村里的失窃案发生得莫名其妙,大概是属不能广为宣传的那种,农队长是让他们记得他们村的事不该说的不能对别人说。
武警先是震惊,然后,被去宜市高铁站接车的几位同事拉着悄悄咬了一阵耳朵,转而一脸激动,看向施教官的眼视炽热如火,教官哪,教官又来宜市了!
农盛强跟村长先打了记预防针,代主人陪施教官等人进村长家,等在村长家的五个老人也站起来,以示对公家办公人员们的敬重。
老人们看着高的像电线杆一样的男青年抱着个人进来,皆一脸惊奇,长那么好看还当警c,太浪费人才了,那么好看的人是领导人物,太让人吃惊了,那么个人物竟然还抱着个人,这……这怎么说呢?
老人们内心很复杂。
农队长请老人们坐下,小心翼翼又以很平淡的语气介绍说上级派专业人员来主持这里的事,请老乡们积极配合云云。
几个老人忙说但凡用得着他们地方,尽管吩咐。
村长还有点小懵,机械跑去给众人倒热白开水,端来水果和糖果招呼大家,又殷勤的问想吃点什么夜宵。
乔文尚笑嘻嘻的请村长帮几位兄弟煮点面条什么的来填填肚子。
他们从湘南山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过后,赶至市高铁站将近七点,然后赶上高铁到鄂省府城,等半个小时转高铁到宜市,再乘坐吉普车到文家村。
这一路,只有在从湘南鄂省的高铁上吃了点泡面垫肚子,跑了这么久,那点泡面早消化的无影无踪,这个时候肚子空空的。
他们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巅波来巅波去的也没啥,被兰姨和施教官当宝贝疙瘩娇养的小姑娘,体质有点渣,吃不消那种强度的巅波,被折腾的吐了几次。
曲小巫女其实没有晕车症的,全是被不停的转车,不停的换地方给折腾的看见车就晕,然后很悲催的反胃。
折腾来折腾去,小姑娘撑到宜市,再登吉普车没坚持多久就晕睡过去了,把冷面神心疼得跟挖了他心似的,一路低气压。
村长忙去厨房都面条,几个武警也很有眼色,跑去帮忙。
那里忙去了,老人们对文老三问长问短,听他说了经过,一个个沉默,半晌,有人叹息:“想不到竟是我们得罪了岩小鬼,难怪有此祸事。”
冷面神安静的看眼老人,难得的不再惜字如金:“老人家也知道岩小鬼?”
“知道的。”老人目光不敢与青年对视,微微的颔首,心情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