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了一下,当初跟安祈年结婚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一条说我不能乘别的男人的车啊。
“安先生,”秦铮从驾驶室里下来,瞄了一眼被撞瘪进去的车身,脸上去而带着淡定的笑意:“正好,昨天腰上被人侧擦了一下,私了没走车险。一并修了吧。”
我觉得这话信息量太大,不由自主地插了一句话:“你们,认识?”
“安先生聘我去做他们公司的专职法律顾问,”秦铮挑了下唇角:“当然,说‘聘请’已经是客气的说法了。”
“秦先生,我聘你做公司的法务顾问,职权有限。好像不包括陪聊家属这一项吧?”安祈年侧着眉眼冷哼一声,单手揽住我的腰身。
“家属?”秦铮眯了一下眼睛,看看我。
我窘迫万分,只能微微点了下头。
“恭喜……”他苦笑一声,神情里似有几分落寞:“不过,你们没有请我喝喜酒,我也没理由送红包。这车,该赔还是要赔的。”
然后我就看到安祈年出手甩了张支票在秦铮脸上!
虽然很霸气,但我很不喜欢他这样嚣张无礼的行为。我的兰家蔚一向是最绅士最友善,不管对任何人,都不可能透着安祈年这样的戾气。
“不好意思,”秦铮并没有俯身去捡拾,只是微微瞄了一眼支票上的银行签章:“嘉禾银行是贵公司的开户行,在面临资产审查和法规评估的阶段,冻结一切高管股东的私签经济行为。要等到所有实收资本清算归位后方可解冻。
所以安先生,我只接受现金。”
说真的,难得看到安祈年吃哑巴亏,我恨不得把这段给录下来!
可实在令我没想到的是,安祈年一挥手,吩咐一个黑衣保镖拉开了后备箱。就手提出一个皮箱在,摔在秦铮面前。
红赤赤的钞票洒出来,顿时亮瞎我的眼!
“一百五十万,除了赔损你的车,还有第一阶段的劳务费。”安祈年冷冷地说:“下个月中旬之前,我要以最完备的公示报告,接手整个展翔集团。绝对,不可以有任何空子可被对手钻!”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个大致。
安祈年之前收购了我哥哥的扬辉酒楼,手段……恩恩,简单来说就是连坑蒙带拐骗,连威胁带陷害。
但最终的他必然还是要以大宗交易的模式对整个展翔集团的餐饮业进行全盘接管收尾,那就必须依靠一种可以拿得到阳光下的正规运作模式。
他需要一个非常专业又忠诚的团队来帮他从鬼包装成人,总不能拿着把大砍刀,登上这个月的财经时报吧!
我没有那么多脑子想这些我想也想不懂的商战,一双眼睛很不厚道地盯着这一地的钱。
一百五十万的现金扑在地上可是很有震慑力的,我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想当初跟兰家蔚吵架分手后,我被姨妈逼着卖掉了他的琴行来还债。
那琴行写着我的名字,是兰家蔚承诺许我未来的聘礼。
天知道当年的我心里有多痛多不舍,可我真的没法眼睁睁看着我姨妈的手指被斩断。
之后,我也是把这样一笔钱扔在高利贷面前的……
火红的一百五十万。现在想想,就像讽刺的鲜血,一点点带走了我和家蔚之间最纯净的曾经。
安祈年一把将我拉走塞进车里,跟绑架似的。回头不忘对秦铮冷笑一声:“当然,这么多现金是我刚结的货款。搞不好是连号,秦先生花的时候得当心点。”
我从倒视镜里看到秦铮摆了个口型,大概是‘无耻’两个字。
我收回目光,就听到身边的男人冷冷地说:“再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单独出去,我就毁了你的脸。”
“你觉得别人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么?”我对安祈年这近似幼稚的威胁已经疲软了,开始试着针锋相对。
“否则还有什么?你善良?”
我想说我本来就善良啊,我工作认真负责,对孩子亲和友善,很明显是人格魅力更加分啊。安祈年你眼珠子给猫吃了么!
他瞄了我一眼,神情里都是鄙视。我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惹气,
他今晚的航班就走了,万一怨念太大,飞机掉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