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我被这个死孩子气得真是一点没脾气,还好医生过来给他量体温什么的,我趁机溜溜跑了。
回到房间,安祈年已经不见了。
我问了女佣,被告知说他回市区一趟,可能是公司有事。
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了虎狼之窝,也不怕回来看到我就剩一张皮了?
我太饿了,又不怎么好意思使唤女佣帮我拿食物。就想着要么自己到厨房间看看有没有昨天宴会剩下的残羹冷炙,随便垫下肚子罢了。
像安家这样的大户,浪费食物就跟浪费子弹似的。不快点过去的话,说不定早就打包给垃圾车了。
“三少奶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我猛一回头,觉得这人有点熟悉但想了很久没想到她是谁。
大约二十三四岁,留着清爽马尾,穿着安家常见的佣人装----
哦!原来是她啊!
就是安祈年安插在这里的那个coy女人,一会儿是保镖一会儿是调酒女仆,一会儿又成了安家女佣路人甲!
“你找我有事?”虽然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但我怕她。这样的人,不是身背特殊任务就是特殊使命。肯定没什么见得了光的目的,想想也知道很可怕吧。
“安先生让我帮你留了早餐。”女佣端了个盘子过来,揭开盖子----温热的牛奶,切片的吐司火腿,还有一小碗新鲜水果。
我说谢谢。
“他吩咐说,他不在的时候您不要到处乱跑。”
我点点头,我说我也很害怕在安家踩到陷阱,这就乖乖回房。
吃完了饭我就睡了,可能是昨晚守着长宁太累了。可我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到天黑,等我醒来的时候----安祈年已经回来了。
我揉了揉有点困顿的大脑,这辈子好像还是第一次吃饭吃到一半能倒头睡着吧。
“安祈年,你叫人在我牛奶里下安眠药了吧?”我看着桌上的餐盘,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怕你一个人闯祸,还是留在房间里睡觉比较放心。”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冷冷地说。
我剜了他一眼,径自去看手机。晕死,n个未接来电了已经。
是学校的年级主任刘娟老师。
还有好几天才开学呢,她找我什么事啊?
我不敢怠慢,赶紧回拨了过去。
“刘老师,什么事啊?”
“哈,夏老师,是个好消息。”刘老师是我们年级办公室的老大姐,热心快语,平时还是挺照顾我的。
“好消息?”我的人生里已经很久没有好消息了,于是赶紧竖着耳朵听。
“这不是快五十周年校庆了嘛,下个月咱校的演出邀请了全国著名的钢琴家莫桥先生。我记得,他是你的偶像对不对?”
“是啊,以前我常去听他的音乐会。”我恩了一声。
“这次演出,人家希望我们校出个伴音老师,陪着莫先生一同登台。我就跟校领导把你的名字给报上去了----”
“真的?!”我兴奋得叫出声来,就看到安祈年从镜子里摆了个‘神经病’的口型。
我捂着电话钻到阳台去:“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刘老师……”
“举手之劳嘛。而且你的水平不错,绝对不可能捅娄子的。”刘娟倒是对我很有信心:“两首伴音曲目我等下发你邮箱,简单得很,但你也得先熟悉熟悉哈。”
“放心,我一定好好准备。”
我放下了电话,眼睛有点难受。
我和兰家蔚都很崇拜钢琴家莫桥。在一起的那三年里,每年都去听莫大艺术家的音乐会。
后来我只有一个人,就再也不敢去了……
只不过习惯难以割舍,路过唱片店发现有莫桥新出的钢琴曲,我宁可省下午饭也要买两张,一张自己留着,一张烧在兰家蔚的墓碑前。
所以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可以跟莫先生同台演出……如果家蔚还活着,一定会很为我骄傲的。
“你怎么了?”安祈年拉开门叫我:“刚才开心的像什么似的,现在又那么消沉,双重人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