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路一惊,回身去拍着那石门,喊着雷凡的名字。夏侯晋眉心紧缩,锐利的眸子看着无灯却又自亮的地宫。
“行了,他听不到的。”
章路恨恨往那石门上打了一拳,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差点没碎在上头。
“这石门若是这么好打穿,我夏侯家的龙脉也留不到现在。”
章路松了松自己已经痛到麻木的拳头,隐着怒气说:“难道就只有那两块虎符当作钥匙,才能出去了?”
夏侯晋不作声,径直就往前头走。章路这才有机会细细的看了看这地宫长长的甬道,从心底升起一丝寒气。
“公子,这地宫没有烛火,也没有照明的夜明珠,为何这般明亮?”
在前头走的夏侯晋突然停下了脚步,往甬道两边的石壁上看了一眼,阴沉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磷火吧?就是人死了之后,会萦绕在坟头的那个东西。”
章路吓得将快要触摸到石壁的手给收了回来,愣愣看着夏侯晋。
“这石壁上,抹得全是人骨磨成的粉,所以这地宫,无灯自亮。拒微弱,却也足以。”
章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脚步跟进了夏侯晋。
又过了一个甬道,穿过两个刻着章路看不懂字的耳室,隐约的就听见了一些人声。
夏侯晋与章路停了脚步,侧耳静听那一边传来的声音,大约听到有人在高声呵斥,说下人无能废物的话。
两人心里都有了底,那便是拿着另外一半假图的新帝了。夏侯晋取出一块衣布来,正是当日印在章路外衫上的那一块地图。
借着石壁上的微弱光亮,夏侯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沿图之上,却有些瞧不懂这图了。
章路在旁边也细细的看着,琢磨了片刻,才恍然大悟。
“公子,只怕这地宫,不止一层。”
夏侯晋看了他一眼,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实在是瞧不懂门道,便将那图交到了章路的手里。
章路懂得阴阳五行,知道奇门异阵之术,照着心里理解的意思,简要的说给了夏侯晋听。
这也怨不上夏侯晋,这地图只是后半截,他们只有到了地宫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才能确定住地图到底刻画的是什么。
幸好与他一同进来的人是章路,若是雷凡,只怕两人还真的困在这里,或者只能跟着新帝,在这地宫里兜圈子。
前方脚步声越来越近,章路沉了沉眸子,冲夏侯晋点点头,自己打了头枕,往另外一边就避开了。
新帝按着那图上的地方找了整整两圈,都没找到图上画着的耳室。心下大乱,张口将就战场上带来的那股粗犷的脏话给讲了个干净。
内侍统领还算得上是个冷静的,想了想的说:“圣上,那那块虎符,是不是奚楚给换了?”
这话让新帝心里一凉,细看地图的上下两截,还真的给他发现了对不上的地方。
将那图纸撕了个粉碎,又将奚楚全家报了个粗,身后的亲信面色各异,他们大都是从前跟过夏侯晋的,两代君王比起来,更加觉得面前这个粗鄙不堪,越发觉得不及当初的昏君夏侯晋了。
“圣上,现在该如何?”
新帝冷冷一笑,摸了摸被揣在怀里的虎符。
“已经到了口的肥肉,还得要让出去不成?既然这图不对,那就自己找h然这虎符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夏侯晋一定也在这地宫里,总有些蛛丝马迹能够寻到。这龙脉,老子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