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我实在想不出谁会专门针对我。既然没有别人,根据排除法,就只能是她了。至少,她也是第一嫌疑人。而且假如我们的饮用水有问题,不是朱迪最好下手吗?她成天神出鬼没的,悄悄拿到药品的机会也比平常人大。”
“动机!那也需要动机!”刘春力重新又坐回来。
路小凡轻呼一口气,让自己清醒些,“其实回家时,我在车上仔细理了理思路,也有了点心得。你看,自从我到计家,朱迪对我的态度最和蔼亲切,曾经令我感到非常暖心来着。但慢慢接触下来,就会发现情形不大对头。其实,她是对我最有恶意的那个。我第一次到计宅,她故意说错餐厅的方向,害我在风雨夜被个棺材吓个半死。我落水,怎么这么巧是她救的我?我跟计肇钧分手,是因为我看到她倚在他怀里。这些事单独看起来,或者没有什么,可以说我多想,甚至可以说我有被迫害的妄想,可如果关联起来,就不是巧合能解释的吧?”
“有点道理。”刘春力摸摸路小凡的头,“果然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环境也是最锻炼人的,我家单纯无害的小凡现在也学会提防别人,揣测对方了。”
“至于昨晚的鬼娃娃事件,回想起来有很多不对头的地方。”路小凡轻蹙着秀气的眉毛,继续说,“我大半夜听到动静,出去看。结果发现隔壁的门没有关紧,我出声询问,恍惚中听到有人回答我。那是计肇钧的房间,回应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是个男人,我想当然的以为是他。还有之前,朱迪莫名其妙的跟我说起梦境啊现实的问题,貌似在对我进行心理暗示。你知道我很容易受到影响……”
“不用分析了,就是她!”刘春力断言,搂过路小凡的肩膀。“以我本来的意思呢,是让你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无论那鬼魂是真是假还是人为,我不想让你掺合计家那堆烂事。”
“我……”
刘春力摆手,阻止路小凡辩解。“但我也知道,你这死丫头看着随和,其实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既然非要查出真相,我既然劝不了你,就只好帮你。”
“谢谢小舅。”路小凡高兴。
刘春力却点着她的额头。“你记着,你这个叫亲情绑架。吃定我心疼你,所以就胡来。可你不能总那么任性,而且这也是我的底限了。”
路小凡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和他说“真假计肇钧”的事,突然就犹豫了。
如果刘春力知道计肇钧极有可能是傅诚假冒的,真正计大少的死因甚至有些可疑,他一定会用尽办法,把她从计家拎出来。可她不能回来,不知为什么。她感觉现在的计肇钧就像一座孤岛,她怎么可以在这时候抛弃他?
何况,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这一次,轮到她救他了。
刘春力的办事效率很高,不知他是怎么利用“私人皮肤顾问”这种莫须有的头衔忽悠的那位化验工作者,令人家拼了老命帮忙,总之周六拿到任务,周一早上路小凡要回计家时,已经拿到了结果。
“你头发上那种红色物质是血,鸡血。”刘春力做个呕吐状。“感觉好恶心。”
“我就知道鬼娃娃是假的!”自己猜中了开始也猜中了结局,路小凡很高兴。
“至于水的化验……那一大堆化学和医学方面的术语,我听不懂,那些名词我也背不下来。”刘春力烦躁的抓抓头发。“总之那意思是,在标记着你名字的水瓶里发现了能令人兴奋难入眠的物质,可在卤鱼干的水瓶里却发现了令人安眠的化学成分。”
“她怎么能这样!”路小凡非常气愤。
怎么能?怎么能对他们下药呢!这是故意伤害的行为,是犯罪!只怕江东明和傅敏的水里有同样的加料。让她醒着是为了方便她进入圈套,也是断定她无论什么时候发现计肇钧回到计宅,都会立即出来相见。
朱迪算准了她的心。却为什么只吓唬,却不直接伤害她呢?恐怕没料到她会看出端倪,又不想实施更大的犯罪吧?毕竟,那样她也逃不掉。其实他们这些人都被迷倒,若朱迪有更大的恶意,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摸毛,不气。”刘春力很糊弄的抚了路小凡两下头发,“建议你也别去找她麻烦,因为没有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的。对这种暗中下手的人,对付的手段也必须是暗中进行。”
“恐怕……”路小凡有点心虚的低头,“我已经惊了蛇了。”说完,又重重加了一句,“阴险的美女蛇!”
“你干什么了?”刘春力惊叫。
“我觉得我得进行现场调查啊!”路小凡解释,“当晚朱迪动完手脚后肯定清理过房间,可毕竟是半夜,视线不会太好,时间也不会太充裕。而且陆瑜他们就算中招熟睡,可为了不引人怀疑,下的药量一定不大……”
“是很微量,刚才忘记告诉你了。”刘春力挥挥手中的那张化验结果单,“但这个和水样以及染血的头发,我得好好保存,万一哪天用得到,可是铁证。”
“是啊。”路小凡点头,“所以为了防止惊醒不必要的人,估计很多细节朱迪也不可能仔细处理。那样,我就可以犯罪重演。”
“你美剧看多了。”刘春力断言,“那所以呢?”
“所以我在计肇钧房间的门锁里塞了东西……咱们小时候淘气,在锁眼里灌点胶水什么的,那样锁就打不开了。”很少做坏事的路小凡有点不好意思,“计肇钧现在不在家,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