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娘没想到她会拒绝,猛然跪下磕头,一叠声的说着:“二少夫人,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二少夫人误会了,妾并不是,而是……而是……”
一见她跪下,宛然眼底的神色有点不耐,莫不是耍什么心思?一旁的刘嬷嬷见此,心生警惕,见宛然面色不虞,忙道:“姨娘这是作何?快请起,也不是我家二少夫人不肯相帮,实在是……”
芳姨娘一急,倒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业务为不理刘嬷嬷,急切的看着宛然,确定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才战战兢兢的道:“妾是担心少夫人……”
姐姐?宛然正端起茶盅揭了盖子往嘴里送,闻言一下愣住,想姐姐也是温婉良善的人,怎么会计较这些,别说芳姨娘有了孩子,就算生下来也只是个庶子的身份,就算是这侯府的长子,姐姐也只会是高兴,怎么会生出这歹毒的心思?这决不可能!
如若依芳姨娘所说,姐姐是定然不会将世子让出,更不会让她也嫁入侯府,她如今也不会是平妻的待遇。
宛然只觉得可笑,芳姨娘是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的?难道说是孕妇便会这样想东想西?或许是这段时间爷冷落了她,想到这来引起爷的注意?
不论哪样,都与她无关,她也不过是刚嫁的新妇,说是侧室,身份也比她高不到哪去,这偌大的侯府还是夫人在当家,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发号施令:“我想你是来错地方了,夫人那里会比我更加的有保障,再不然老夫人那里也行,都是为了侯府的血脉,我想她们都会好好的关照你的。”
芳姨娘闻言,知道她这是推托,又或者是不愿相信,心里焦急,朝前跪了两步,急切的摇头道:“不,你也许不了解少夫人,妾却是知道的。这少夫人表面看似亲近,其实却是最冷情的一个,妾怀的对于侯府来说只是一个庶子,就算没了,也还有两位少夫人可以生,再不济,还有各位姨娘。可是,对于妾来说,这孩子却是妾的唯一,是妾的所有,不能有一丝的闪失。所以妾这才不得以来请求姨娘一定保全妾。”
宛然蹙眉,见她把姐姐说的如此不堪,心里早已经不耐,但是她一向的修为很好,就算是心有微词,面上也是不露声色的,只是对芳姨娘这人便多了几分的防备,这是在挑拨她们姐妹呢。
芳姨娘见宛然不为所动,心里着急,如果她都不肯为自己费心思,那她便就再没任何依持。虽说宛然的为人处世她也颇为看不惯,显得太过软弱,又太天真,这在内宅里是最大的劣势,但是老夫人疼惜她,那么与她有关的任何人也定然会有所关照,这是她今天前来这里的原因。
虽说她也是觉得凭着宛然是斗不过陶素婉那样一个精明的人,但凡有一线生机,她愿意搏一搏,这些时日她也看清了,这陶宛然虽说有些清高,却是真的很慈。就算她是个不懂事的,她身边的丫鬟嬷嬷也是些有眼色的,自己在她的身边定然不会有什么闪失,只要再过几个月,到时孩子生下来了,那少夫人就算是想要动手脚,也会有所顾忌。
“二少夫人的话也是不无道理,但是少夫人的心思一向深沉,妾是一早就知的。二少夫人可还记得含双?少夫人进府时,也还在的,只是后来……那也是个跟妾一样命苦的,自小就被送进这侯府,到了十三岁时被世子收了房,本来以为有了世子的骨血,便可以不再受人欺负。可是,自少夫人进府不多时,便……贱妾知道这样说二夫人心里定然是不信的,可是这是实情,并不是贱妾凭空捏造出来的,少夫人不信,大可在府里偷偷的查证,定会知道妾说的都是真的。”
宛然不禁愕然,看她说的头头是道,心里不禁起疑。可毕竟是相处多年的姐妹,如果真像芳姨娘所说,那为何她从前从没发觉?难道是姐姐太会演戏,让她迷了眼?如此说来,是自己太过愚蠢,事事被人摆布,听从别人而不自知?不,她宁愿相信姐姐是真为自己着想的,而不是像芳姨娘所说般处处算计,心思歹毒的人,那样的人不是她的姐姐,不是!
但是眼下这芳姨娘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的,说起姐姐时神色很是惊惶,如果自己不闻不问的,怕是到时出事了,世子不会饶恕她,便就如疼惜自己的老夫人也会怨怪自己。
可不管如何,自己的姐姐她还是相信的,如今她是有孕在身,不能多思多虑,看来眼下自己也唯有依她所说的,先应了她,再来想法子。想了想,终究是点点头道:“如此,芳姨娘也不需多担心,只管放心就是,会在世子爷面前多提及,姨娘安心就是。”
芳姨娘不想宛然真的答应了,顿时感动不已,对着宛然连连磕头:“妾谢过二少夫人,谢谢!谢谢!二少夫人的恩典,贱妾铭记在心。”
折腾了这许久,宛然也累了,便挥手让她退下。嘱咐刘嬷嬷与晓绿他们多多注意芳姨娘那边的动向,有什么情况及时向她禀报。
刘嬷嬷知道自家姑娘是个心慈的,今日芳姨娘所说她倒是觉得有几分可信,先不说在临江的时候,王氏的行事作风,就单单拿着大姑娘来说,她总觉得是有几分像芳姨娘所说般。现如今既然这芳姨娘提了出来,就算姑娘不当意,自家却是要为自家姑娘留意些的,只盼望这一切只是芳姨娘多心。
晓绿是个聪明的,见自家姑娘这样说,便知道姑娘心里是动了心思的,只是碍于姐妹多年,不便说些什么,更有是,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