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4-第300章气急败坏
宛然踢了几下便停了下来,自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颊埋在双膝间抽泣着,她出身书香世家,母亲也都是那柔弱的千金小姐,素来便教导她为人要柔善可嘉,父亲也是那温雅文人,她性子又是沉静娴雅,实不是那粗鄙之人,这一口气出了也就消停下来。
薛子清出身本便高贵,为人学识也都不错,是京城里有名才青年才俊,极得人高看。江氏更是已生了这般模样的儿子而自傲,前世时薛子清虽只是一个解元,可那时薛妃已然升至贵妃,平远侯又病逝,薛子清年纪轻轻的便成了大周最年轻英俊的侯爷,丁忧后又得圣上看重,成了天子朝臣,前途无量,到哪里都是受人追捧,时时刻刻的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尊贵优雅的模样,几时有这般狼狈低贱过。
如今瞧他倒在地上任人踩踏,半死不活的犹如烂泥般,再不复以往那伪善的虚假模样,也因将才踢的那几脚发泄了心中的怨气,宛然的心情逐渐的一点点好了起来。
只今儿被陶沛冉这么的算计了一道,宛然终究是不甘心,略微一思索便对锦言道:“你且寻了身府里的下人衣裳,将人抬去门房里,就这么一说。”说罢宛然凑近锦言的耳边,低声嘀咕了起来,锦言听完不觉露出笑意,心中更是暗暗赞叹宛然的机智。
若然是就这么不管的将人丢弃在这里,陶沛冉定是要大肆追查,而宛然是最后见着薛子清的人,又是陶沛冉故意留下的,到时第一个追查的便会是她,她在这园子是没人瞧见,可难保出了园子不会被人瞧见,到时便是她如何辩驳都洗脱不了嫌疑。
再一个,薛子清这般模样被抬出了陶府,陶沛冉再如何也是要担责任的,侯府一怒之下这亲事定然也是不能成,那她不就更是皆大欢喜?再来薛子清此时无法回府,京城那边闹将起来光凭平远侯一人是很难抵挡住的,一面记挂着闹事的人,一面记挂着爱妻独子的伤情,就算不能让他乱了阵脚可也会叫他忙的焦头烂额。
“只……你一人行不行?”宛然说完却是狐疑的瞧了瞧地上的薛子清,又瞧了瞧明显是矮小的锦言,心中猜测光凭锦言一人成功移动薛子清的几率有多大。
锦言自宛然说完便知她打的什么主意,眸中不觉涌动这些许不明的神色,瞧着宛然便也多了些别样的东西。再见她担忧的目光便笑着点了下头,道:“姑娘多虑了,虽说奴婢是个女子,可这身上的力气却也不必一个正常的男子差,姑娘放心就是。”
宛然闻言又狐疑的瞧了眼,虽也不信可这一时半会也没其它的法子,想那日在山上她也不曾见过锦言真使了功夫,这……万一出了差错可就不好了。锦言见她犹豫,心知她是不信,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跃身一下就不见。宛然瞧着她越墙而过的身影,这才算是放了心。
不多时便见她手中拿着一套下人的衣裳,三两下便套在自己身上,到底是女子,这男儿的衣裳穿在身上便觉有些宽大,瞧着倒是不三不四的。只此时也顾及不了这些,锦言忙将人扛在肩上便跃身离开园子,宛然直至瞧不见身影这才自转身朝墨竹院走去。
少顷,薛子清便被陶家护院抬着扔到了房门处,薛子清进府,陶沛冉亲自接待,他随身带着才小厮陶沛冉也不敢怠慢,忙令了管家拿了酒菜好生招待着。
如今听闻门外声响,众人皆都不明是何事,正推举着的酒杯也就停了下来,却又再不见声响,正想重新推杯换盏,就听门外一个声音惊叫了起来。众人忙丢下杯子到了外头查看,却见平远侯世子被人如丢小狗般丢弃在门房外头,身上的衣裳也是乱七八糟的印满了脚印。
平远侯府的小厮这才瞧清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家的世子爷,忙惊慌的蹲下想要将人扶起,却见昏迷中的薛子清闷哼出声,细细一查看便见到平远侯世子身上布满伤痕,而肋骨处更似被重物砸伤,只怕断了不止一根。众小厮登时皆惊怒非常,抡起膀子便将门房给砸了个七七八八,哭喊谩骂着抬了薛子清出府而去。而陶总管觉出事情不对劲,再追出来寻人时早便不见了那抬人而来的护院的影子。
待平远侯府的人骂骂咧咧地打出门离去,放下话来说定将这事禀了京城侯爷和宫中娘娘,替世子报仇,陶总管才觉出事情真闹大了,他忙奔回府去寻陶沛冉,心中着实还有些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中也是又惊又惧,想着闹出如此大事,待会陶沛冉闻他对侯府世子招待不周出了这等大事,得罪了侯府后那阴寒的模样,兴许还会推了他出去顶罪,当即便就是心中惧怕,双腿也不停的打着颤。
彼时陶沛冉正在凝烟处吃着茶,听了回报也是一头雾水,他自将才将宛然丢在书房也是为了讨好薛子清,更是体贴的将周围伺候的人全度撤走,为的就是怕人多了她们两个成不了事,按他所想,此时薛子清应该是真与宛然亲热着才对,却不想出了这事。他忙快步回了书房,却见书房早就没了人,一路追寻着又不见宛然的身影,他这才慌了,一面令下人前去搜寻,一面亲自前往墨竹院来质询。
他到时,宛然已换了件常服,真倚在榻上看书显然回来已是有段时间了,
刘嬷嬷将人让进花厅,宛然磨蹭了一下这才出了花厅。
她进了花厅般将见陶沛冉不安的在花厅里转来转去,神情焦急,眉间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