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着声音,半响这才又道:“也就妹妹是真想着母亲……”
宛然少不得要劝慰她几句,待陶素婉下不多了这才道:“大姐姐可莫再伤心了,想来三婶娘只是因为忙与整理家务这才没功夫前来送婶娘。这一路上颠簸,穷山恶水的只怕婶娘要受苦,庄子清寒,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与婶娘,婶娘如今又在月子里,这包裹里的是前些日子国公府送来的一些滋补药材。眼瞅着天气逐渐转凉,恰昨日哥哥从铺子里带了一块上好的狐裘送到墨竹院,婶娘带着也好备不时之需。”
陶素婉闻言便双手紧掐,藏在袖子里的手掌更是微微颤动,死死的咬紧牙关,将那到嘴的骂人的话语咽了下去,一双眼睛透出幽绿的冷光,森森的瞧着宛然。马车中的王氏也气的浑身颤抖,想她什么滋补品没用过,如今却被宛然如此埋汰羞辱她登时便觉羞恼,再一听宛然的话语,分明便就是话中有话,她不觉心神一凛。
大周素来瞧不起商人,加上陶家原本是武将出身,对于这些个就更加的是不屑,也因此并没人曾真正用心去经营,不到几十年便将这些个家产败掉了许多。到了陶公这一代,因着他知人任用,陶家的产业这才得以保住。
陶沛德分出去的时候,因是觉着愧对这大儿子,陶公将那最肥厚的家产铺子都给了他,素来王氏便就心中有怨。待宛然一家到了族里的时候,她便生了野心,谋划着将一切都夺过来,这才害的宛然一家伤的伤,死的死。
刚一接过手,王氏便盯上这绸缎庄,在里面安插了自己的人,那第一个月到手的钱财便震惊了她,也因此更加坚定了要将这一切全都给谋谋划过来的心思。如今陶宛然专门送了这两样东西过来,分明便是隐含警告,更是仗着国公府来告诫她,一切都有人在给她撑腰呢。
王氏咬紧牙关,便听外头宛然又道:“婶娘也不必过多伤心,祖母叔父也不过是一时气恼这才罚了婶娘去了别院,待过些时日气性消了也就会接了婶娘回府,大哥二哥大姐姐可都在府里等着婶娘呢。婶娘为人最是慈善,这些日子以来对母亲与我兄妹多有照顾,又帮着母亲经营家业,操持家务,实在辛苦,侄女也是记在心里的。
待来日见了族长侄女定是会亲自为婶娘在他面前说道几句,婶娘原本便被委屈,族长也是个明白人,见婶娘对我们一家亲善和气,劳心劳力的为着我们,善待着我们,定不会相信婶娘心胸狭窄,会为了争风吃醋去陷害姨娘,自是会为婶娘讨个公道,也会令了叔父早日接回婶娘,婶娘自且安心休养就是,”
王氏咬紧了牙根,对她话中的玄机更是知晓。自她将那铺子接过手的这短短的时间里,对于那丰厚的利润当真是心中狂喜,心底更是对陶公着恼起来,只道他真是半丝不将她们放在心里,只想着将这些好的全给了宛然一家,也因此她这才不计后果的暗中使了各种手段,想将这些家产都谋划过来。
虽说她做的极为隐秘,可再严密的墙也会透风,就算她再小心翼翼挑着人用,可也不乏那些见利忘义之徒。以往是因为自觉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再加上她掌着中馈,素有积威这才不放在心中,再说这事发突然,她并不曾布置,虽说账本上是瞧不出什么,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若是被查出什么来,只怕这事不能善了。她此时已被送祠堂,若是再出了差错,只怕她所有的图谋也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