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睿眸光闪亮,似是不经意似得停留在宛然那水润润的唇上,一瞬便又转开,只也并没言语,兀自瞧向别处,他并不是气恼,只是以此掩饰他的不自然,因为他发觉此时又产生了将才那龌龊的想法,那便是想要再次将宛然压在身下,这感觉随着宛然的亲近而越发强烈。
宛然自是不知道他的纠结,只当他这是不肯原谅她,见他犹自阴沉着面容,随即便似泄了气般蔫了下来,可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若是宁景睿当真不依不饶,她尚还不知要如何应对呢。她忙自袖子里摸出伤药,这才上前几步想要帮他解开衣裳,想着原本便没好全的伤口因救了自己而导致裂开不说,自己尚还不知感恩,随后还又弄的他再次受伤,当下心中自是愧疚,便也对他的沉默不再纠结,只当他这是默许了自己替他清理伤口。
哪知正待宛然将伸手去解开他身上的绷带时,因是害怕,或是焦急,不知怎的一下碰着他伤口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宛然吓了一跳,面带歉意的抬起头瞧他,却见他也正面色不虞的看着她,目光和她撞了个正着,宛然一窘,正想说些歉意的话,就见他皱着眉言道:“算了,左右将才已经是包扎过,此时也已不如先前疼痛,瞧你笨手笨脚的,手脚也不利索,便就不用包扎了。”
他说着便也自己将那衣裳拢好,宛然不明,却也只是扯动了下嘴角,眸色古怪的瞧了眼面色有些惨白的宁景睿。宛然实在不明所以,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动作再不利索,也是无心的,并不是故意为之,可瞧他此时的面容,说是阴沉也不为过,如此吓人,当真是神经错乱不成?
只他不想再折腾,宛然倒也乐得清闲,自不会去自讨没趣恶的啰嗦什么,再一闻他竟是嫌弃自己手脚笨拙,心中自是不快,自也不再理会宁景睿,眸光微沉,遂自坐在一旁自想起心事来。
她心中疑惑,便也就没出过声,自站在一旁沉思,这边宁景睿心里却也是不好受,只觉心中实在难耐,偏又不知自己这是为何了,明明人就在他眼前,他却有一股子惊慌,靠到底近了,馨香入鼻,娇颜皓齿近在眼前,光是闻着瞧着就叫他心中难受,可离的远了心中却似缺了个口子般空空荡荡的叫人难安。
就如现下,他自理着衣裳,可瞧着宛然竟是真就不管不顾的坐在一旁兀自出神,他便一阵气闷,偏生又说不出了子卯寅丑来,加之将才他都那样讲了,此刻再出声到底是面子上抹不去,唯有暗自生憋了一肚子气。
将才才马车上的时候,宛然不过是灵光一闪,只觉着此时左右离不了江氏与王氏两人的手笔,可此刻冷静下来之后,她却不再如此认为。诚然,此次事件,江氏虽是最有可能下手的,可自昨日那样的事情出了之后,此刻的她只怕是忙着在扑灭流言蜚语,想要努力挽救侯府的形象,自也是无暇多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