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悔的握紧了拳头,初时他闻道姐夫出事,就该当心点才是,只道也曾去信安慰她,再是料想她此时已经是七月身孕,自是不会如以前那般,多少也该顾念腹中婴孩才是,却没想她竟是不顾自己身子与腹中的小外甥,执意前往。
可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却是该想想怎么应付眼下的情景才是。此时听着房中有响起一轮叫喊声,当想便回过神来,拉着一旁的崔嬷嬷,道:“一应药物可有备妥?”
崔嬷嬷顿时一愣,道:“因着是突然启程,加之走得紧急,是以只是于库房里带了些补品和安胎药,并不曾多备下些别的,就这些也只剩下不多——想来这些药材这庄子也该是有的,到时我们与主人家说清楚情况,想必也不会阻拦,怕只怕……呸呸,瞧这张乌鸦嘴,王妃定是会母子平安顺遂才是。”崔嬷嬷说着竟是自掌了两下巴掌,只道自己真是晦气,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幸得世子爷不曾计较。
这一路来得匆忙,王妃又是急着赶路,虽说马车也是铺着厚厚的皮毛,并不颠簸,可匆忙间出门却还是没仔细备妥,虽也有备下接生婆子,可也没预料到会早产啊。
加之当时匆忙间也是来不及细想,再者到底是先备下这些个东西总是不吉利,因此她们当时也是没想到这一层,此刻手边却是没有急救药材的,而,如今王妃突然惊胎,这若是顺遂还好,可若是难产,极容易会导致产后血崩,若是不及时止住补血,轻则会导致体恤气弱,导致身子气虚,重则却是会夺人性命,说不定还会导致一尸两命的惨剧发生,因此此刻若是没有这些个药物在身却是不行的了。
严青松闻言将想呵斥她如此粗心大意的,可一闻后面的话,便知道她的意思,忙道:“嬷嬷所言极是,却是无需如此。”言罢便冲一旁的赵管事道:“为防家姐突发状况,还得劳烦管事把这库房里那些个可以补气补血的药材备下些,这是酬金,还请您费心了。”
赵管事却是犹疑着不敢接过,道:“公子,非是小老不肯相帮,实则是小老做不了主啊,说了是管事,那是主子抬举,实则不过一奴才,这借住庭院一事尚属小事,小老尚可相帮,可这药材……非是小老狠心,实是我家主子出门前就曾交代过,不能轻易动用,此时我家主子又不在,这……”
严青松闻言,当下心中焦急,此时可容不得出半点差错,唯有焦急的道:“敢问你家主子是谁?姓甚名谁?此间又是在何处?”
“这……我家主子却是姓赵,乃是药材商人,却在月前便出门去了,归期不知。”赵管事瞧了瞧严青松道。
严青松此刻那还管得了这许多,当下便掏出令牌道:“老人家,你瞧好了,此来安远侯府的信物,我来安远侯世子,里间那正生产的是家姐,这是两千两银票,先当定金交于你手中,少了到时我再补上,多了权当是与你家主人的,如此可好?况,你也瞧见了,这月黑风高的,便就是去寻找只怕也是不易找到,你便行行好,应了下来吧,只到时你家主子若是怪罪下来,你便叫他去侯府寻我,我自当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