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肖氏低低的重复,说话间,心中惨痛几乎不能呼吸。
三个人,也就是最多十五年!
她的孩子啊,就算得到她们十五年的性命,也只能活到三十一岁吗?
肖氏无法承受这个结果,伏在慕之召的怀中大哭起来。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全世界都黑暗了下去。
云娆扶住她的肩膀,眼圈也红了,满是无奈苦涩,她有些难受的说:“我问过佩英了,她说,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云歌的命,若是让她给予云歌五年的命,她一定是肯的,这样算起来,给云歌续命二十年,就没有问题了。”
慕之召和肖氏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那道真先生什么时候开坛做法?”
“明日吧。”云娆蹙起眉头,不知为何,道真先生被自己藏起来的消息走漏了出去,近来有不少人在四处打探他的下落,目的不知,这让云娆觉得很不安。
听到这个消息,慕之召夫妇才稍稍心安,不知不觉中,三人早已手指紧握,仿佛能在对方坚定的力度里,寻找到一点安慰。
马车悠悠驶入平国公府邸,慕之召跳下马车,扶着肖氏下来,三人并肩往院中走去,一边走,一边商量一些续命要做的事情。
刚到主院,却见玉珊面色凝重的上前来禀告:“老爷,夫人,宫里来人了,已等了好久!”
“谁?”一听是宫里来了人,慕之召等人的第一反应是慕云歌醒了,派人来告诉他们。
玉珊道:“是和顺公公。”
慕之召和肖氏立即对望一眼,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说起和顺公公,整个京都里倒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原本是魏时的府邸里一个熊事,魏时做了皇帝后,身边无人伺候,又不想沿用武帝身边最为得**的齐春,一时难免有些苦恼。这个熊事听说后,二话不说就净身入了宫,做了魏时身边的内监。
他原本就颇得魏时信任,此时自残入宫,魏时对他更是和软,和顺公公入宫后,跟着齐春学了一个多月,算是齐春的徒弟,不久,魏时就抬他做了内监总管,让他奉养齐春,齐春退居宫廷,颐养天年。有这重重关系,和顺公公仍是不骄不躁,出事谨慎,一来二去,说话也有了分量,朝中原本有些嘲笑之声,现在也都消了,提起这个名字,大多数人便存了几分敬畏。但凡他说的话,在很多人看来,也就是魏时的意思!
因此,他来平国公府,传的必定是魏时的旨意。
慕之召携着肖氏、云娆进了主屋,和顺公公正坐在侧椅上喝茶,见他们来了,忙将茶水放下,上前行了个礼,笑道:“国公爷和夫人总算回来了。陛下怕是在宫里已经等急了!”
云娆为了方便说话,是让车夫绕了一圈,才从宫里回到的平国公府,是以和顺公公比他们晚一步从宫中出发,竟先将近两柱香到了慕家。
慕之召听了这话,忙上前陪着笑脸,做了个揖,塞了一锭银子到和顺公公的手中,道:“内人身子不舒服,马车走得慢了些,有劳公公久等。不知陛下突然召我等入宫,是为了什么事?”
“这个奴才可不知道。”离开打点传旨的公公是例行,和顺公公也不推脱,收下了银子,但还是摇了摇头:“陛下特意吩咐,让奴才一接到三位,就要立即进宫。奴才也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情,只约莫猜测,大概是跟皇后娘娘有关!”
现在,慕之召夫妇和云娆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只要一听到慕云歌三个字,三人都会立起耳朵。
三人几乎是立即点头:“既然陛下在等着,那有劳公公领路,我们即刻动身!”
马车来时是慢悠悠的,去时车轮滚滚,不到一炷香就到了皇宫。
和顺公公带着他们往中宫赶,到了宫门口,红衣早就等着了,直接带着人就去了。
三人进了主殿,见到大殿中坐着的人,云娆惊得嘴都合不拢,抑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气:“道真先生?”
端端正正坐在主殿之中的人身穿素服,头发盘着发髻,清爽非常,纵然面容已有风霜痕迹,给人的感觉却是年轻而轻松的。他微微一笑间,仿佛有种牵动人心的力量,三人焦灼的心就在刹那间安宁下来。
道真先生示意云娆坐下,才道:“是陛下派人去接我过来的。”
他说话间,慕之召和肖氏一直在悄悄打量他,见眼前的人仿佛带着仙气,对云娆的话又信了三分。
肖氏张了张嘴,有心要问道真先生,能不能多给慕云歌分些寿命,却在要问的刹那间,一下子犹豫了起来。
她怕问过之后,得到令自己害怕的答案,也怕会为难了道真先生……
就在肖氏忐忑不安时,主殿后的寝殿里传来脚步声,佩青撩起帘子,魏时从帘子后转出脸来。在他身后,跟着的是许久不见的梅少卿。
梅少卿垂着头有些丧气不安的跟着魏时,时不时抬眼偷看魏时一眼,看见魏时紧绷的嘴角和毫无表情的眼珠,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头垂得更低了!
没办法,心虚啊!
今日慕云歌在年宴上昏倒,梅少卿看得可是清清楚楚,他估摸着魏时送慕云歌回了中宫后,是要再去正大光明殿给百官一个交代的,是以跟着魏时到了中宫后,他就守在偏殿,等着魏时离开。魏时果真放下慕云歌就转身出去了,梅少卿还以为他回了正大光明殿,从偏殿中溜出来给慕云歌诊脉,刚准备喂她吃一颗自己刚研制出来的新药,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