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男子喊了她一声,楚轻玥充耳不闻,待短刀刺入男子肩胛骨时,楚轻玥这才仰天大笑:“父皇,愿您在天之灵好好看着!当日您耗尽心血竟然养出来一群背主弃义的狗东西!呵,匡扶我大玥国江山不用这群狼心狗肺的贱人,锦绣自己亦能做到!”
“帝姬,有什么话可以同我说。”是我不是本座,男子见她这副模样,再也不是当初见面时高高在上的冷漠。
“同你说,你配么?今日本宫必定要见到七堂二十一司的各堂主和各司主,若是不能,便请阎王放本宫离去,往后再莫要说什么青羽鬼卫终是本宫手中一把好刀之类的话。”楚轻玥冷眼看他,见他肩头上还插着自己的短刀,伸手拔了短刀,又抬袖抹去自己嘴角血迹。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说的就是她眼下这个状况。
胸腔中气血翻涌,楚轻玥几乎站不稳,身后一双手扶上自己:“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男子皱眉,明明已经说好,为什么会在这当口出了这种事?
“呵,不用你好心,本宫还没弱到那个地步。叫各堂主各司主出来,否则本宫便与你同归于尽!”
男子叹息一声:“今日叫你来原本就是要命各司主各堂主来见你的。”
“那你还不快去!”楚轻玥闷哼一声。她此刻身上也不好受得很。记得长孙璃落教的几招杀招,皆是壮士断腕的保命法子,能杀得了敌人,自己也伤得只比敌人好一些,吊着一口气。
他肩上伤口鲜血流出,浸湿衣衫,一双手却还是扶着楚轻玥到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另一边,眼见天黑,元宵急得团团转,花朝早已体力不支靠在一旁。
“怎么办,那人说天黑前只要能出去便能见到主子,可是天马上就黑了,咱们是了这么多次还是不行。硬闯不行,该怎么办啊?”
“听我说,你先别,别乱,当初言姑姑训练咱们的时候讲过奇门遁甲一说,机关数术什么的我委实不精通,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出去的。”花朝说着说着便咳了好几声。元宵赶忙轻轻抚着她背上,又道:“方才叫你莫要那么拼命,这会儿倒好,将自己伤得这样重,主子看了肯定心疼。”
元宵说着说着声音便带了些哽咽。
“咳咳咳,不,不碍事。”
“别说话了,咱们一定能出去的。”元宵仔细看着四周,脑中想起当初言姑姑说的话:“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不知不觉元宵就将这番话念出了声,身后花朝接口道:“左为阳,右为阴。五行相生相克。”
“是的。这阵还不是太难,不过是个普通八卦阵来着,可见咱俩到底是如何的学艺不精。”
“不急,能想到这些话,定是有破解的方法。”
“元宵,你起初是怎么想的便怎么解,不用怕,大不了咱们一起死在这里就是。”
“好,那等下你跟着我走。”
“嗯。”花朝撑起身体,搭上元宵的胳膊,紧跟着她的步子一起往外走。
“这边,过来两步。”
“左边,一步;往后退一些……”
一路上,花朝跟着元宵往外走,被元宵扶着的身体有些发抖,她已是伤重,再不出去,恐怕真是不能见到主子了。
再说楚轻玥这头。阎王扶着她一路进了个大院子,院中人来来去去,过往者皆是忍不住将眼睛往两人身上瞟。楚轻玥虽是换了一身裋褐,但发饰妆容却是没有变过的,一眼便能看出是女子。
药方中,秀兮见有人往自己这处跑,不由娇声一喝:“十九,跑什么?不怕打翻本姑娘的药罐子?”
“秀姑娘,阎王过来了。”
“什么?”秀兮眸中一亮,立时起身整了整头发,又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拾起被扔在一旁椅子上的披帛,披在身上,又问十九:“姐姐这样子好看不好看?”
“秀姑娘一直是咱们里头最好看的人儿。不过,阎王扶着的那姑娘也很好看。”
“姑娘?哪个姑娘?”话语咬在唇间,秀兮眸中已是泛起了杀气。
“就是你眼前这个姑娘。”楚轻玥从来都相信她那个不甚靠谱却偏生又混账得无法无天的师父的话,岑夫子说,对敌当前,首先要讲究气势二字,若是气势上不能压人一头,那接下来要对敌人如何,自己就差上了一截。
她笑意盈盈,身旁是扶着她的阎王,再观之阎王,肩上流血,却仍旧是护着她一人。
秀兮几乎气得抓狂,“秀姑娘,你手里汤药撒了呢。”哪怕此刻自己胸中烈火焚烧,一身痛得像是骨头碎裂,楚轻玥也坚决不输那份气势,她坚信自己是皇家人,自然要拿出皇家人骨子里的硬气和骄傲。
“你怎么敢伤了他?”
“就那样伤了他,还要怎么伤了他?手下败将而已。倒是你,秀姑娘,赶紧去拿上你那些上好伤药给他敷敷。”楚轻玥真是佩服最近长进不少的自己,说话越发流利,也越发能将人给气死。
秀兮一见男子肩上的伤时已然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她扔掉手中汤药罐子,径自拿了最好的药上前,一把拨开楚轻玥,正要扶着男子坐下来上药时却被男子一双手按住。
“秀兮,你越矩了!”
“可是,阎王,您的伤……”
“与你何干?”话到此处,男子就是再蠢也明白秀兮同楚轻玥